因为要确定领头的那两个人究竟会住在哪里,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村里才开始慢慢平静。
那个身影藏在月光也照不到的阴暗处,脱光了衣服,快速换上篮子里的黑色紧身衣裤,将驳壳枪插在腰间,不紧不慢地从篮子夹层里抽出一柄短匕首,收拾好篮子,藏在墙角。
慢慢往黑暗移动,闪过一片月光,出现在那货郎睡觉那屋不远处。
村里静悄悄的,几个因为天热,白天一直在睡觉的治安军,跟黑衣侦辑队员在月光下说笑。
“他们⋯什么来头?”
“不清楚,山下教官都对他们恭恭敬敬,来头肯定不小,八层是皇军!”
“货郎旁边那位才是皇军的头!”另一个治安军仔细想想后说。
“说的也是,那两个年轻人多半只是保镖!他们来干什么呢⋯”
嘀嘀咕咕声音传进女人耳中,凝气无语,果然是鬼子化妆来的。
但却又带着十来个治安军汉奸,这又是为了什么?看来,这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眼下,显然是条大鱼。
这让她心里那份轻视变得沉重起来,既然是鬼子重要人物,那么跟着的那两个人身手绝对不差,更重要的,自己才一个人,要做好这件事,难度太大了。
感觉要干掉领头的鬼子并不难,难在事后如何逃出生天,她在房屋阴影里慢慢向后撤,扯着那支驳壳枪,消失在月色下的一片黑暗中。
不一会儿,差不多摸清了每个人大概位置,到她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鬼子们休息那个院子后面。
屋内点着一支蜡烛,几个声音依次说着鸟语,她听不懂,在意的是那个鬼子头随身带着的公文包,很明显,过检査站时,鬼子空着手,那么,肯定就藏在货郎的担子里。
鬼子过封锁线,却没有表露身份,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十几米前院治安军说话传来的声音细不可闻。
她顺着围墙继续移动院子侧面,找到一个屋内人视线死角,飞身爬上墙。
无声无息落到院子里,快走几步,到了屋子侧墙,像只胆小的兔子般一点点往后靠上去,匕首压在身下。
再次竖起耳朵,在屋里人说话的声音掩盖下,攀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