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柔声安抚:“绵延子嗣,相夫教子,本就是身为女子的责任,这世间的女子都被这些规矩束缚着。”
“殿下心疼晏晏,所以不想她被这些规矩束缚,但晏晏生在这世间,又岂能独善其身?”
“怀孕生子,是她不可避免的宿命,也是上天赐给她的福分。能为心爱的男子生下孩子,于殿下而言是受罪,但于她而言,却是你们这份爱能延续下去的幸福。”
长孙焘握住陆明瑜的手:“娘亲,我该怎么做,风风雨雨是她与我同舟共济,艰难险阻也是她与我生死与共,她还给了我可爱的孩子。”
“我该怎么做,才能报答她这份情谊?总想对她更好一些,可还是避免不了会有所疏漏。”
楚氏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盏,缓缓递向长孙焘:“殿下,身为丈夫,您已经挑不出任何问题了。”
“多谢娘亲。”长孙焘结过茶盏,轻轻掀开盖子。
水汽隐约,氤氲面庞。
他呷了一小口,便把茶盏放到一旁。
楚氏见他心中有事,起身离开房屋子,留给长孙焘空间。
外头,百里无相还在薅头发,楚氏走到他身边:“别懊恼了,不是你的问题。”
百里无相握着一把头发回眸:“咦?难道是药成精了不成?”
楚氏微笑着摇摇头:“有一次殿下命阿六煎避子汤,正巧那日阿六为了讨好绿猗,给绿猗也煎了一份美容养颜的汤药。”
百里无相望着手中的头发,无比心疼:“你是说,阿六那蠢货把药给端错了?”
楚氏点头:“恐怕是这样的,当日晏晏就觉得药的味道古怪,过来看药渣时,药罐已经被我清理了。”
百里无相愈发心疼懊悔:“所以我这些头发是白掉了么?”
楚氏睨了他一眼:“不过是几根头发,掉了会重新长,如此心疼做什么?”
百里无相把薅下来的头发放到头顶:“你不懂,你不懂,这掉了它就没法儿长了啊,中年男人的痛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