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的圣驾到了扬州时,时间也进入了六月。
此时的虞清欢已经带着流民在梁州境内安了居,可长孙焘还在扬州与“海盗”周旋。
在迎接嘉佑帝的圣驾前,长孙焘让阿六护送珍璃郡主前往梁州与虞清欢汇合,此时的扬州到处都是空城,如同鬼域般。
这片富饶而广阔的土地,仅剩下麒麟卫、水师、长孙焘的部分势力,还有那些神出鬼没的海盗。
分别了半年之久,嘉佑帝见到这个胞弟,感慨多于其它的情绪,他拍了拍长孙焘的肩膀,终是什么都没说,开始听韩将军和卫殊汇报情况。
长孙焘摸了摸肩膀,露出一抹复杂难言的情绪。
再怎么恨怎么闹,终究是亲人,有时那些埋在骨子里相连的血脉,还是会出来作怪一下,或许是他们都意识到这将是兄弟俩最后相处的日子,在这重逢的一瞬间,他们仿佛是不曾有过任何芥蒂的兄弟。
“陛下,那群海盗听闻陛下御驾亲征,吓得一哄而散,往四面八方逃窜。可如今有重新聚集的迹象,据探子来报,在此地就汇集了一大股海盗势力。”卫殊指着沙盘,细心地分析情况。
嘉佑帝眉头皱了起来:“这里不靠水也不靠海,他们怎会聚集在此处?”
卫殊道:“陛下,这些海盗在一年还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的老巢多在深山老林,现在躲到山上也不足为奇。”
嘉佑帝道:“看来朕这次是来对了,十几万大军往此处进发,定能将这些穷凶恶极的海寇剿得一干二净!”
卫殊拱手:“陛下英明,必定马到功成!”
二皇子长孙策始终跟在嘉佑帝身边,不言也不语,仿佛成熟了许多,但也沉默了许多。
可时不时还会对卫殊流露出愤恨与警惕。
在嘉佑帝议事时,长孙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坐了一会儿,便退出了房间,抬头望向一片湛蓝的天空。
风送来海的咸腥味,带着点湿和腻——时间越来越近了。
这是他和杨迁的计划,把海盗聚拢在扬州地势较高的山头,引嘉佑帝带来的亲兵和水师前往,等灾难到来之时,能救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