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道:“夫君,风澈先生不仅是当代名士,而且还是先帝在位时的丞相,更难得的是,他不过才天命之年。如今虞相致仕,请他回来任相位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李大人苦着脸:“夫人呐!虞相致仕另有隐情,恐怕和淇王夫妇的失踪有关系。想必虞相现在还等着陛下起复他。他在朝中经营日久,势力遍布朝野。若是他知道是我挡了他的起复之路,他能饶过我吗?夫人,您别忘了十数年前毅勇侯是如何死于他手的!”
李夫人摇摇头:“妾身如何敢忘?夫君,你的确闯了大祸了。不过妾身觉得你做得对,你身居要职,理应在其位谋其事,就该为这江山社稷,为这黎民百姓着想。妾身永志不忘,便是那些百姓推你走到如今的位置。夫君如此行事,不堕君子之风,更不忘你当初入士的初心,你是妾身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李大人握住夫人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夫人凝着他:“夫君,妾身不怕死。若能为大义而死,妾身死而无憾。”
李大人双唇微颤:“夫人知己,一世难求,只是连累了夫人,为夫真的于心不安。”
李元受不了了,叫他来就看这个?
于是他不满地叫嚣:“我是捡来的吗?你们就不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吗?”
李大人这才放开他妻子的手,坐回椅子上,认真地看着李元:“为父有更重要的事托付给你去做。你即刻下扬州,去找到淇王,让他派人去保护风先生。事不宜迟,今夜就动身。”
李元再纨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父亲,事态真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李大人道:“是。而且你这一去,也是九死一生。阿元,为父知道你从小敬仰淇王,若是你能活着找到淇王,就留在他身边吧!”
向来玩世不恭的李元,脸上难显如此郑重而认真之色:“父亲,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么?”
李大人眼眶微红:“你如此不成器,为父怎么放心得下你,就算为了你,也会小心应付着,尽量留着性命,亲眼看你娶妻生子。放心吧!为父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在为父准备万全之下,他虞家不足为惧。”
李大人故作轻松,他夫人却扭过头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