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到,那种悲愤的情绪,让她真真切切嘶喊出来。
“父亲……爹爹……”
虞清欢崩溃大哭,泪水从大滴大滴落下,从指缝中渗出来,又滴到了腿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一根根冰锥,扎得她双腿深疼。
“晏晏,怎么了?”长孙焘早已醒来,见虞清欢哭成泪人儿,他张皇失措,安慰虞清欢的手举在空中,却是不敢贸然触碰到她。
长孙焘怕她哭,怕她又哭得更伤心。
“晏晏,不哭了,不哭了。”长孙焘一颗心,仿佛被千钧之力碾过一般,他再也顾不得,把虞清欢紧紧搂住。
虞清欢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虽然清醒过来,但她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了梦境之中,不得解脱,就像梦中那些亡灵,永远重复着死前的情景,一遍又一遍。
与父亲重逢那种欣喜,激动和雀跃的感觉,她是有的。
被父亲用失望的眼神望着,那种伤心,难过和愧疚的感觉,她是有的。
当父亲死前那一幕呈现在她的眼前,血肉横飞,触目惊心,那种悲愤,暴怒和绝望的心情,她真真实实感受得到。
“父亲……爹爹……”虞清欢缩在长孙焘怀里,觉得撕心裂肺,她的声音嘶哑了,好似背过气,好半天才发出呜咽的声音。
“晏晏,你不要哭,草草心疼,草草心好疼……”
长孙焘笨拙地哄着她,依旧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要是虞清欢不停下来,他也要跟着哭了。
虞清欢哭到天明,长孙焘哄到天明,她这才沉沉睡去,但问及原因,她一个字也不肯说。
长孙焘担心她又要难过,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去隔壁问杨迁怎么哄媳妇。
“杨迁,晏晏哭了,我该怎么哄?”
杨迁和三梦正在下棋,他眼角抽了抽,还未说什么,三梦便开口了。
“楚姑娘哭了?都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女子是最无心薄幸的人,昨日楚姑娘指使你把区区一脚踹进河里,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且不说那眼泪是不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她咎由自取,她该忏悔,向圣人学子的区区忏悔……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生物,一个不合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理她作甚?让她哭,让她……”
“砰!”长孙焘用力地把门拉上,站在门口骂道,“昨天怎么没淹死你,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