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又劝道:“晏晏姑娘,你夫君为了救你命都不要,你若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想一想,若是你再有个好歹,你夫君知道了得多伤心,听话,回去床上躺着。”
虞清欢仍旧摇了摇头,握着长孙焘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这只手,虽然变瘦了,但仍感受得到强健和有力,虞清欢握着它,心里踏实极了。
“秦婶子,我回去也睡不着,就让我陪着草草吧,我会小心照顾自己,不会再让他担心了,烦请您多准备些木炭,我怕他冷。”
“林婶,您的大恩我都记着,时间不早了,您也歇下吧。”
“真是拗不过你。”秦夫人叹了口气,和林婶搬了张小榻放在床前,又去拿了软和的被褥和毯子铺上,这才又道,“那你就在这歇下吧!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屏风后边我也备了干净的恭桶,天冷就别出去了。”
“多谢秦婶。”虞清欢深深拜下。
秦夫人从秦管事手里接过药罐和小炉,放到火盆的旁边,还有一大篓的木炭,又不厌其烦地叮嘱道:“这罐子里煨着葛根汤,保险起见,你等会儿还要再喝一碗。”
“多谢秦婶。”虞清欢道了句谢,坐在长孙焘身边,眼巴巴地守着。
秦夫人有心过去拍拍她的脑袋,但不知为何,她不敢做这个动作,只好和林婶一同离开了房间,顺道把门贴心地换上。
秦夫人与林婶道:“林嫂子,雪天路滑,你就别回去了,今儿歇我家吧!”
林婶看了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叹了口气:“也不知我那媳妇怎么样了。”
秦夫人道:“你且放心,被我家老头子送回吴家去了,她有人看着,不会闹出问题。”
林婶迟疑道:“我不怕她闹出问题,就怕她想不开。”
秦夫人道:“不是我埋汰你那媳妇,做了几十年的亲戚,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她这样的人,怎么舍得伤害自己?”
林氏一听,好像有点道理,想到虞清欢和长孙焘衣裳都没的穿,林婶心又软了:“秦夫人,我斗胆问一句,你家有没有扯好的布匹和棉花,那两孩子从大火中冲出来,身上只穿了中衣,晏晏姑娘人瘦,你我的衣服穿在身上跟麻袋一样,而他夫君个子又太高,大家的衣裳他都穿不了,你若有备好的布和棉花,先借我些,趁这个晚上,我给两孩子做件御寒的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