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长孙焘眉头紧锁,但声音却不自觉地放柔,“再忍一忍。”
虞清欢干脆把头埋进长孙焘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长孙焘每年冬季,都要到别馆小住几日,为了以防万一,别馆不仅有伺候的奴仆,还养了一个大夫。
当长孙焘把肿成球球的虞清欢抱到大夫面前时,老大夫吓了一跳,礼都忘了行,连忙问道:“王爷,这位胖姑娘是?”
“这小胖子就是王妃,”长孙焘道,“老李,她被蜜蜂蛰了,你给她看看。”
李大夫道:“手肿得跟大腿一样,根本没办法号脉,老朽只能先给她开一剂解毒的方子,防止毒素扩散,待肿消得差不多后,再对症治疗,如此便差不多了,还请王爷放心。”
长孙焘把虞清欢放到床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见那肿胀的皮肉深陷,好半天才回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王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唇就像两根腊肠,还是放足量的那种。”
虞清欢见他眉宇间一下云开雾散,感受到他的一丝担心,心头一暖,但嘴上却是不饶人:“狼爹劳过谁!你对叨冒宁的!(苍天饶过谁,你会招报应的!)”
“你在说什么?能说清楚些不?”长孙焘坐在床边,噙着笑意。
虞清欢没理他,别过脸去,但因为脖子肿得不成型,这扭头的动作也仅仅只能进行到一半。
李大夫拿了张方子过来,递给长孙焘:“麻烦王爷尽快去备药,老朽要为王妃施针,王妃再不消肿,很可能会毁容。”
“里缩撒么?!(你说什么?!)”虞清欢用力地睁着小眼睛,满脸的……其实看不出什么表情。
长孙焘最后戳了一下虞清欢的脸,拿着药方出去了。
虞清欢闭上眼睛,一颗心仿佛揉成碎片——是她故意让蜜蜂蛰的,也是她故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那只蜜蜂,是山林中的“大王蜂”,毒性极强,一般人如果被蛰,很可能会活活被疼死,虽然她的血有解毒功效,但还是弄成这副模样,大王蜂的毒性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