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天都快亮了,他也没时间休息,又去忙其他事情。
杨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在枕边看到了她的玉璧。
甘姐儿坐在床下的木阶上,正背对着她。
杨烟打量着房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坐了起来,甘姐儿便立刻站起,向她欠了欠身。
甘姐儿一直守着她。
“甘姑娘,不用总给我行礼,我不是什么贵人。”杨烟比划一通,也不知她听没听明白。
既要回了玉璧,杨烟准备走了。
“甘姑娘,我不想呆在这儿,我有我自己的家。我能离开吗?”杨烟抱着膝,歪着头认真问。
甘姐儿摇了摇头。
“你说,王爷为什么囚着我?”
甘姐儿不只摇了摇头,还摆了摆手。
“你是说,没囚着吗?”
杨烟总算能猜出来些甘姐儿的意思表达了。
真费劲啊,她想。
她迅速跳下床,开了门,门口的确无人看管。
还没高兴完,甘姐儿就跟来了。
像条小尾巴。
杨烟走几步,甘姐儿就走几步。
杨烟坐着,甘姐儿就站她身边。
杨烟洗了个澡,甘姐儿就给她搓了背。
杨烟去茅房,甘姐儿就背对着她等着。
杨烟去草场射了几把箭,甘姐儿就一根根将箭矢递给她。
从小到大,她只玩过“捉影子”的游戏,还没玩过“甩尾巴”的游戏。
但显然,“甩尾巴”比“捉影子”更难。
她到了赤狐军军营大门牌坊底下,守门士兵自然拦住了她。
她欲翻墙出去,甘姐儿直接给她从墙头拎了下来。
杨烟欲哭无泪——还是条武功高强的尾巴。
阿艮虽然跟着她,但从没阻拦过她做什么。
又忙叨一整天,冷玉笙还是没露个面。
“甘姑娘,你去休息会儿吧,放心,我不跑。”杨烟躺在床上,边吃苹果边交代甘姐儿。
甘姐儿摇了摇头,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懵懂、天真和笃定。
“你还不累吗?”
杨烟终于能从点头、摇头、摆手这些简单动作里读出越来越多的意思了。
“但我累啊姑娘,我不喜欢被人跟着,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