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能不能给你穿耳?

苏可久煮了个鸡蛋,又取了米粒、针线、蜡烛、猪油和烧酒。

杨烟见他来来回回忙得很,竟知女子穿耳洞都用什么东西,都有哪些步骤,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不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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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时已晚。

拿了人家的耳环,便上了贼船。

杨烟坐在竹凳上,头顶还支了盏灯,她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可久走到她身侧,却将她的发簪拔掉,散下一头青丝来,衬着女子眉目愈加动人妩媚。

杨烟抬头盯着他的动作,疑惑了下,散头发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么?

果然。

苏可久又撩起她的头发,向后下垂着束在一起。

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下阴影,半暗半明。

他抱着她的头往他身上靠了靠:“别怕,你唱个曲子给我听听吧。”

他也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将米粒前后撵上她的耳垂。

他的手指干燥温暖,轻抚着她的耳朵。

杨烟只能听到温柔的沙沙声。

“否终则承之以泰,晦极则清辉晨耀。”杨烟望着无月的星空,喃喃道,“哥哥,告别旧日,明天又是新的开始了。”

她以手相拍为板,缓慢吟唱一首小诗: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耳朵渐渐发烫麻木起来。

苏可久拿针穿了浸猪油的线,放于烛火上炙烤。

一丝冰凉倏然滑过,杨烟一怔,是他用浸了酒的棉花轻扫了下。

她继续唱:“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

她的声音停住了。

烧红的针穿透耳垂,她只觉像被虫子噬咬一下,是细细密密的疼,一点红豆似的血珠泛出。

苏可久盯着那颗血珠,以柔情似水的目光辗转流连。

血珠迅速被浸油的棉线吸了去。

“疼吗?”他颤声问。

“不疼。”她静静地答。

两耳很快系上了同样的棉线圈。

“养一养,就可以了。”苏可久临走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嘱咐道。

杨烟点了点头。

她想起去年上元节,他送她一身红衣。

为了他妆点成女子,那时他还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以一件红衣开始,以一双耳洞终结。

到底,终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