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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穆闻潇忘了杨烟还是个“男子”,看她衣服发髻皆散乱,只惊愕道。
杨烟却顾不得向穆闻潇秦听朝行礼,急着过来牵胡易的袖子,交代他:“不能往西,也不能往北。”
“土克水,对,你得留京才行!”
她又喃喃,没注意到少年眼中的厌嫌越来越浓重。
“你是什么人?”胡易记得‘他’,是那天泼孟侍郎酒又好为人师的小子。
“竟还是个女子?”他又匪夷所思地瞪了瞪眼睛,连忙将袖子甩脱。
“别管我是谁,胡易,今日不宜离京!”
而“天机不可泄露”,杨烟也只能这样提醒。
“‘兄台’这话是玩笑吧,胡某是被帝王逐出京城的,是京城不留我。”胡易淡淡道。
“而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屡次三番出现?”他眸中泛了些凌厉光芒。
“我……”杨烟噎住了。
说到底她只是个和胡易素不相识的人。
“胡易,是我,是我在围场外给的大姨票子。射礼的事情,皆是因我而起。”
杨烟只能絮絮叨叨坦白,也不知胡易能不能听明白:“对不起,我本只想顺手帮个忙……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见她语气真诚,是真心自责,胡易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真的?”
杨烟极羞愧地点了点头,盘算着哪怕胡易打她一顿,也绝不还手。
“怎么哪哪都有你,你是个瘟神吗?”胡易忽然笑了一声。
这“瘟神”先是泼孟侍郎酒,又给母亲送入了围场,现在又叫他,抗旨不要离京。
好像所有有灾祸的地方,都有她。
真是个扫把星。
“胡易,你留下来,此事或可转圜。若不能面圣,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士子身份。”杨烟已从焦急中冷静下来,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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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我会帮你,将功折罪的。”
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一路上她已想了数种方法。
“总会有法子的……”
甚至将自己洗干净自荐给太子当‘男宠’这种,她也觉得可以试试……
“娘,是她叫你进的围场吗?”胡易却没回应她,只指了指杨烟,低声问妇人,
妇人抬头望着她,笑起来眼睛眯成弯弯的弧线。
“不认识,不知道。”她道。
???
“大姨,您再仔细看看?”
杨烟连忙跳到妇人跟前,把那天的情形手舞足蹈又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遍给她。
“……就是这样,您就进去了。您想起来了吗?”
妇人还是摇了摇头,却问:“你是布坊的绣工吗?我想给我儿被上绣个喜鹊报喜的花样。我儿在城东庙里读书,马上要进京赶考了……”
“娘,她不是绣工,她是书坊的女掌柜,儿子抄书的钱她给您送来了。咱们有钱了,晚上就买一只鸡,炖了给您补补。”
胡易柔声道,然后才转向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