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也心有不甘,只要他想,定还能有其他法子。一切究竟因我而起,我还是想见见他。”她盯着魏凛松,一脸认真道。
魏凛松无奈,还是向她妥协。
——
冷玉笙在京中没有王府,出宫后便打发禁军先将行李送到军营。
而他带着楚辞楚歌和顾十年直接拐去顺义钱庄和掌柜吴渭碰面交换消息,并向清州送去了他的令牌。
吴渭见着了数月不见的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您可受了大委屈了,小王爷哎!”他一边抹泪一边又差人请医师来给冷玉笙换药。
“老吴,你咋还这么,这么性情中人……”冷玉笙一下给整了不会,顿时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了,老吴还拿他当个娃娃待。
“等金老头来了,叫他开些药膳好好给您补补。”老吴又道。
冷玉笙正翘着脚喝茶,忽地吐了出来。
“算了吧还是……”
被苦苦的中药和某个号称神医的老头支配的恐惧犯了上来。
吴渭又递来一摞账本和信笺。
大多是清州王府、江南商铺或供给西北军营的各项开支,但吴渭特意神神秘秘塞给他一封信。
“这是定州递回来的。”
冷玉笙连忙先丢了其他的,迫不及待地拆了开,边看竟边扯出个邪气笑来。
小泥鳅尾巴,这下可叫他揪住了。
——
马车行至城西北一处偏僻巷子幽静四合院前。
“胡易!”车未停稳杨烟便奔了出来。
院门是敞开的,院内却已清理一空。
胡易显然已经走了。
房间里还留着些人住过的痕迹,墙上草书新题一句诗:“可怜凌月志,究竟落凡尘。”
杨烟抚着似已渗进泥灰墙的字迹,眼泪已经不听使唤。
他带着母亲去了哪里?是回故乡了吗?
她记得胡易进城那天,阳光灿烂,满街人声锣鼓声鼎沸,他的车子被围观的人们簇拥着缓缓驶来。
朱雀大街上,一草一木都闪着耀眼光彩,两辆驴车交汇,眼前的紫衣少年如一卷水墨画在眼前徐徐展开。
是那样桀骜不驯的眉眼,又是那样璀璨的灵魂。
如今都被她无意的举动给毁了。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在这个人去屋空的萧瑟小院中,杨烟推指默默卜了个卦爻。
什么都变了……
可——
她又奔出门上了马车,对差役道:
“往西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