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柔儿比满树满山满湖的春天还美,但花都戴歪了。”张万宁抬手为她正了正发间的花朵。
旖旎场面羞得旁边站立的侍女脸都泛了红。
张万宁又问:“你可知桐花象征什么?”
柔儿想了想,道:“我记得夫子教过元微之一首诗,说桐花‘年年怨春意,不竞桃杏林’,是清高自许却不能被人看到的高洁之花。”
“可我们看到了不是吗?我也捉住了最后一点儿春天呀!”
柔儿起身翩然转了一圈,头上黄蕊小白花跟着摇摇晃晃。
张万宁按下溢出嘴角的欢乐,补充道:“春日尽则桐花开,即将迎来入夏盛年,所以桐花也意味着‘情窦初开’。”
少女头顶着“情窦初开”,霎时羞红了脸。
“张万宁,你笑话我!” 她跳过来,恢复了一贯的活泼神采,一把夺走男子手中折扇,破开扇子遮住了红扑扑的面庞。
扇面上画着的是一树桃花雨中零落,却独一枝艳艳盛放的景象。
是杨烟在浮生楼给他表演的幻戏,提醒他珍惜当下,不被外物迷惑。
而他则用来警醒自己——“桃之夭夭,独取一枝”。
张万宁牵着柔儿的手在湖畔漫步,清明酥雨后未干透的草地踩起来松软舒适,侍女和小厮远远跟在身后。
而穿过一片翠绿茂盛的柳树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服,再来!”
一个人影刚被另一人撂到地上。
是?
张万宁没由来地心头紧张了一瞬。
——
这几日跟萧玉何出来玩儿,除摘花制香给百合香收尾,杨烟可一点儿没闲着。
会试前她便求过苏可久叫萧玉何教她拳脚功夫,但苏可久显然没放在心上。
那日在雨中,杨烟当面向萧玉何又提起此事,萧玉何没理由拒绝,但苏可久却不干了。
“不行。”他坐在地上,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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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之前不是答应了?”杨烟问。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又来!
当初为苏盈和陈郎中交往置气时他也这么说。
“那你就高兴我再被人欺负?”杨烟又问。
苏可久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他又提醒她:“那你记得你发的誓。”
发誓?
杨烟拿手指支了支下巴,终于回忆起那个焚指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