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撤了撤手,试图脱身出来。
但这回苏可久却追着她的手一直死死捏着。
“你怎么了?”杨烟觉出不太对劲,他怎么跟被刺猬扎到了似的,“你是觉得韩泠伤了你自尊?”
苏可久瞳孔瞬间放大。
杨烟知道猜对了,便有些想笑:“你既说‘术无高下’,借力打力又有什么?”
“我就不明白,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他是个疯子,你也跟着发疯?”
这是心里话,“任性”真不是所有人的权利。
“你当然不明白!”苏可久蓦地俯身靠近了她,预谋很久般,颤抖着要贴上她的脸。
“我都能被他算计,你还能赢得了?”杨烟伸出另一只手连忙将他的凑近的脸推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面前的书生终于丢开了她的手,却冒出了些奇怪的话。
杨烟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话!”
“你心疼他?”苏可久拨开了她的手。
“哈?”
杨烟彻底无语,这人也没喝多啊,怎么就不饮而醉了。
“我心疼他做什么?他有天底下最尊贵的爹,还有一堆效忠他的人。我是心疼你!你可不要乱说话给自己招麻烦,咱安安稳稳过了殿试行不?”
“好。”苏可久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但烟儿,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杨烟不耐烦了。
“你到底回了他什么?”苏可久贴向她的面颊又问一遍。
杨烟只能附到他耳边,吐出一个字。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退回来,苏可久突然飞快地向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触却让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杨烟窘得脸红,只觉自己连脚趾都在抠紧,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出去。
苏可久眼神浮动,却还想继续探寻,向他渴想太久的唇畔……
“哒哒哒” ,只听南边院门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
苏可久睫毛一颤睁开眼睛,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
——
正午,一只白鸽轻盈越过褐色高墙,飞进宫城深处。
空中却倏然飞出一支小箭,直直刺入鸽子身体,将它迅速打了下来。
内侍高涯捡了鸽子尸体向执弩的禁军作了一揖,待禁军离开后马上将鸽子脚筒连同纸条一起塞入袖里。
——
明仁宫中冷玉笙还在后院草场射箭玩儿。
鹿骨扳指用起来极其顺手,柔中有骨,既不硌手,也有滑面便于释放弓箭。
虽说昭安帝承诺春搜后送他去禁军,却终究不是黄绢黑字盖了玉玺的。
一切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