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杨烟边吃核桃酥边向纸上探了探头,惋惜道:“虽挺应景,但毕竟雨未停天未晴,此乐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可惜我等不到了。”
“那便一起听雨。”
张万宁洒脱地放下了笔,迅速打开四面阁门,便有雨丝被微风吹刮进来,柔柔地扑到他们身上。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杨烟闭了眼睛,嗅了嗅身旁纷飞的雨雾。
“这风是香的,是青草、柳叶、百花,是春天的味道,我想留住它。”
她凝神半晌,以鼻息和脑海分辨味道的构成及花草露的配比。
又回想起今日和张万宁同游见过的风景,便轻而易举得出几个新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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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宁耐心地等杨烟走完神,看她又拿随身储墨毛笔在一个小本上记了些看不懂的符号。
“这笔的样式跟妙墨堂出的笔很像,就是糙了点,你还仿别人的东西?”
张万宁探身过来,好奇:“还有,你画的都是什么啊?”
“笑话,公子难道猜不出是妙墨堂仿了我?我可是个发明家,机关道具做得溜得很。但做这笔的工艺如今已归妙墨堂了,造福广大寒衣学子嘛,你想要就自己去买吧。”
杨烟一挥她的笔:“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身边有丫鬟小厮跟着,不用自己磨墨,而我这样的白衣小民却只有自己,冬天墨都冻成石头,砚台里也结了冰,没热水根本化不开,还自有墨温在胸口好。”
“至于这符号嘛,秘密!”
“你可知妙墨堂一支储墨笔卖多少钱两?也好意思说是造福寒衣?”
张万宁不屑地笑出了声:“十两一支!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口粮。你做的可是亏本生意!”
杨烟闻声转过头来,眼中的诧异转瞬即逝,笑言:
“公子,我有说过妙墨堂的笔是‘卖’给寒衣学子吗?”
“你一天的口粮都不止一两吧?所以,那些笔要卖给的其实是你们啊。”
“从王孙公子身上得了银子,再捐给文冠庙寄住的寒衣学子读书生活,这才叫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