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抬眼一嗔,又意识到旁边有别的“男子”在,怯怯躲开了张万宁的手。
“琳琅这么好看,你在这儿我们只一心看你,可就没法聊天了。”
张万宁又凑过去,轻佻笑问:“怎么,还想叫别的男人也瞧你?”
“公子无理!”琳琅显然被气到了,起身拂了袖子便下了楼。
张万宁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对杨烟解释:“我从小的贴身侍女,都被惯坏了,你别介意。”
杨烟却笑不出来,她若真是个男人,只怕会同他一起调笑,道一声“坐拥此等绝色美婢,真乃公子艳福”。
可她不是。
而眼前这个是真不怕欠人情债的主儿,是在万花丛中浸润着长大的富贵公子。
“公子既要成婚,还不跟别的姑娘拉开距离么?不怕以后惹琳琅姑娘和柔儿姑娘都心伤?”
杨烟执了酒壶,给张万宁斟热酒,试探。
张万宁噙了一口酒,抬头瞧了她一眼:“你真把我当纨绔了?”
细长的手指缓缓转着杯子:“琳琅是母亲亲自给我选的,小时候便在府里侍候,不到十五就跟了我。去年给她寻了门亲叫她出府嫁人,打死她都不肯,我能怎么办?”
“公子既不能娶她,又何必还要撩拨,给人以希望呢?”
杨烟仰头饮尽杯中酒,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
“古曲里唱‘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自古而今,女子从来如此,美好易碎,热烈又执念,辜负一个女子满心满眼的情意,这债一欠往往便是一生,公子难道不清楚吗?何况你这一欠,不止一人。”
“是么?”张万宁轻飘飘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