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您安心朔北练兵。等泠儿入了京,他的婚事就包在我们身上,把他送给晏老儿那拨人,我们也不肯呢?!”于垦接着包办。
“到时给泠儿娶他七八个王妃侧妃美妾的,保准他日日忙得很,再也不闲着找事了。”左昀也跟着侃。
旁边孤零零垂头立着的冷玉笙只面红耳热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出去。
他拎着个茶壶还要随时给满嘴飞沫口干舌燥的将军们倒水。
而谈到成婚,这群将军谁也不推脱难办了,几个臭皮匠纷纷化身“诸葛亮”各种指点男女之事,大到良辰吉日生辰八字,小到侧妃侍妾几个、带不带通房丫头,隐秘到床闱中受孕生子诀窍……
从小长在男人堆里,极少接触女子的冷玉笙如坐针毡。
但且不说房外天上地下层层把守,房内个个身手都不是吃素的,他想逃也逃不出去。
就像小时候在军中一样。
但那时人人逗他却也疼爱关心保护他,今天却只能僵在那里,成为那个唯一的被调笑对象。
本来一场热泪盈眶的袍泽痛哭大会却在热热闹闹商讨包办皇子的婚事中欢乐收场。
只是那被包办的主人公后来虽处在众人中间,心思却飞了出去。
回朔北的梦破灭了,另一个奇怪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梦却因一帮毫无羞耻的叔叔们对男女之事的调侃而泛了起来,定格在一个火红衣裙,美得如精灵一般的少女身上,而那身影转瞬化成漫天红色飞鸟,落下来又散成片片红梅花雨……
直到次日清晨他满头大汗地从燥热的梦中惊醒,才发现衣衫已湿。
他翻身下床,开了一角窗户,望见庭院中也种着几树红梅,就突然泛起一股异样的心绪。
有些诧异,有些慌乱,又有些叫人心安的了然,恍惚知道一年前元夜灯会那惊鸿一瞥在心头掠起的究竟是什么。
但那个女人……却是别人的。
她……进京了吗?他有些待不住了。
第二日,仲义在府中宴请宾客,冷玉笙不便再留,只带着楚辞楚歌便衣轻装从后门策马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