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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隍庙里,杨烟又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把涯夫子的衣物被子都叠起来包裹好,算是真正完成了对师父的道别,才啃着凉饼子往县学堂去。
下学后她往回走时却发现苏可久在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故意走得慢了些,然后突然回头。
苏可久退无可退,只得僵在那里。
“又鬼鬼祟祟做什么?”
“跟你同路罢了。”苏可久佯装镇定,上前几步离她更近了些,只轻佻地说,“何不,再叫声哥哥给我听听?”
“说什么呢?”杨烟眉头一皱,眼皮一翻转头就想走。
苏可久反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身子扳回来:“喝多了做的狗屁事,酒醒了就想赖掉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杨烟讨好地冲苏可久笑了笑,但看他显然不够满意,只好央求:“昨晚行事是略轻浮了些,不小心占了苏公子便宜,但你心胸宽广,必不会跟我计较,以后可不许再提这茬了啊!”
她又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
“什么时候这般油头滑脑了?”苏可久微微一诧,才清晰地感觉杨烟和之前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她总是倔强真诚、实话实说,可经过昨晚的同宿,她竟开始胡说八道扯谎了,还有这样可爱欢脱的一面。
谎言就是掩饰!这家伙心虚了!
苏可久松开了她,嘴角却泛过一抹一闪即逝的微笑。
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揪不住这泥鳅的小尾巴,让她自己承认是个女子。
杨烟立刻脚底抹油,却边跑边回头说:“老道已经离开破庙,你记得也跟左邻右舍讲一下,别再害怕过桥了。”
涯夫子在的时候,破城隍庙周围成了北城坊一带的禁地,杨烟虽在那住了半年,却并没认识几个当地人。
而他离开的消息一散播开,庙前又常三三两两地聚起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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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白昼短,有阳光的日子更少,大部分时间杨烟还是过去苏盈那里忙活。
到了冬季,苏盈的身体明显比之前更虚弱,多走几步路、多做一些活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苏可久心里着急,带着母亲还是隔几天跑附近的医馆求医问药,日日下了学就回到家中侍奉。
看来看去那几个郎中无非要她静养身心,吃些补气养肺的中药调理,具体的病症却说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