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口雄黄酒?”
阿艮突然建议,说着从腰里解下来一个小牛皮酒袋,:“端阳点雄黄。”
“我长这么大,没喝过酒。”
杨烟灿烂一笑:“不过今天,破例。”
说着她从阿艮手里接过酒袋,咕咚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辛辣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到胃中,热气又仿佛从胃中四散到四肢百骸,然后直冲脑袋。
瞬间杨烟就感觉天旋地转了,但还是踉踉跄跄地称赞:“好酒,好酒!”
阿艮有些忍俊不禁,拿过酒袋同样闷了几口,为自己壮了壮胆量。
他几乎没怕过什么,现在却有了些怯意。
他以指蘸酒,牵过杨烟的手,在她的手腕、额头、鼻尖、嘴唇、脖颈处都轻轻摹画了一番。
“画的什么?写的字吗?”
杨烟只觉浓重的酒意扑鼻,触感却凉凉的痒痒的,不知道阿艮在写些什么。
“画了个母老虎。”
阿艮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骂人!”杨烟说着,也把手伸进酒袋里,沾酒出来, 张牙舞爪。
“让我也给你画一下。”
阿艮低下头,任少女在自己脸上描摹。
她可没讲什么“雄黄点七窍”的规矩,而是笔走龙蛇般在男子脸上乱画。
她的手指划过他紧锁的眉头,带着倦意的眼窝,密密垂下的睫毛和自带迷蒙雾气的细长双眼,划过他高挺的鼻梁骨,落在他轻抿的薄唇上,几乎要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
然后手就被阿艮捉住了。
“不要。”刚被酒液抹过,男子的脸泛着异常的潮红。
他艰难地将杨烟的手拨开放下,嘴里才挤出了几个字:“你还是个孩子。”
“哼!之前不是教育说我不是个孩子了么?怎么又是个孩子了?”
杨烟愤愤地甩开了阿艮的手,脸也别过去不再看他。
“不一样。”
阿艮不知如何解释,只道: “女子更要自重。”
杨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但暗忖,一个正儿八经的暗卫究竟是被她的夫子给“荼毒”了。
幸得三从四德什么的,她一贯不爱听,也堵了朱夫子的嘴不让讲。
否则眼前这人就该跟她论女德了。
正走神着,什么东西却轻轻越过了她的脖颈,冰凉凉的。
杨烟低头,看到锁骨下方多了个铜钱大小的白玉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