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的笑容比发上海棠花还要明媚。
闻人瑟绝心头坍塌发软,沦陷的一塌糊涂。
直到看不见两人,他才垂下眼。
究竟是为了私心亲近她,跟她朝夕相处,还是监视她是否做不利于宗门的事?
都有。
他无比贪恋这段时日,仿佛她们真的是没有隔阂的恋人……
闻人瑟绝回到洞天,掏出无妄咎丝开始卜卦研究。
他仍旧不认为书上写的命理推不出来,如果有,一定是他没有参悟。
他要算命,算烛九的命。
……
剑冢说是剑冢,实则兵刃类型繁多,不拘一种。
它修建在整日昏黑的孤道峰崖下,每一处镶嵌在壁上的坟茔祭台前,都点着一盏灯,插着一把兵刃。
这里的气氛压抑沉重,又不乏肃穆庄严。
烛九随墨怀樽进入。
他边走边解释。
“这里有先辈留下的兵刃,也有战场上掠夺来的,还有最新锻造出的高阶武器。”
“喜欢哪把,可以尝试契约,不过若是察觉抗拒的意志,最好停止,这说明这把兵刃的属性与你并不契合,强行契约有害无利。”
烛九怀着随便挑一把的心态,摸到一把半人高的大铁锤,大铁锤开心的直颤。
墨怀樽瞧了眼,道:“这是千年前茂餮尊主的兵刃,已经沉寂了一千年,没想到今日会被吸引。”
烛九悄悄勾起唇,不是她吹,她烛九往这一站,摸哪把哪把都契合。
江湖规矩,这叫拜见祖师奶。
墨怀樽觉得今日的剑冢气氛有些怪异,很躁动。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察觉不对劲,面色一变往正前方暗云叠涌的天边看去。
旋涡一样卷舒的乌云后是森诡黑暗的山巅,透着生人勿近,熟人都滚的高冷艳气息。
此时厚重的灰黑色云层疯了一样盘旋成旋,那是……有什么在现世。
烛九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她面色有些龟裂。
也就是在此刻,碧青色的刺目光亮渗透乌色云层,直至天上仅有一色。
它在穿刺而来,其势其色,像突破黎明前黑暗的太阳,势不可挡。
剑气凛冽强盛,鸣声清唳喜悦,震彻千山林越、绝崖万载诸峰。
所有人都察觉了剑冢方向的动静,以及那抹青光。
有人茫然无知,少数隐世绝崖的大佬却齐齐大惊失色:“天乩剑?”
“谁在剑冢?谁引动了天乩?天乩剑高傲,自锻造出后便再没认主,孤守岁月。”
圣品兵刃不是没有,圣品双用武器也不是没有,特殊在于,此兵刃是无极灵祖陨落前锻造,看似圣品,实则品质超出一大截。
有人称之为远古圣器。
跟普通圣器间有壁。
古往今来天才如云,不乏心高气傲绝顶之辈,却无一例外契约失败。
天乩剑别说亮了,动都不动一下。
“老墨那小子说新收了个真传弟子,掐算时间,应该就是她在剑冢。”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被天乩看上,必得一见。”
“那是自然!”
……
雪藏峰,闻人瑟绝失态地站起身,面色阴晴不定。
难道烛九就是为了夺天乩剑?
但天乩剑为何会被她吸引??
……
与此同时的烛九神色幽深。
天乩剑已经毫不客气地把她手里的大铁锤一剑撅开了,此时的铁锤孤零零地躺在那瑟瑟发抖。
墨怀樽:“……”
烛九:“……”
她……就是想随便拿把大铁锤装装样子,没想过搞这么大动静啊!
还有天乩剑,纯属是她以前随随便便锻造的,打算赏给弟子,但还没赏,她就因借来的躯体支撑不住“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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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环绕着青翠色剑光,一圈又一圈……速度飞快,都看不见剑身,只有尾光短暂停驻。
额,可以认为是小猫咪在用脑袋瓜蹭主人。
烛九眼花缭乱,无奈地伸出手,天乩不飞了,迫不及待钻进她手中。
微凉略沉的剑柄一入手,熟悉的感觉就浮上心尖。
好像也没有那么随便,她锻造时,确实是用了心意的。
青碧色惊艳长剑光晕流转,下一刹那,已经成了一把骨节青透的笛子。
美丽绝伦。
趁手,契合,好像天生属于她。
不必契合都能感受到天乩的兴奋和欢喜。
全程围观的墨怀樽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声音微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剑?”
“知道。”
墨怀樽喉见艰涩,“你可知它四万年都未曾认主?你是第一个。”
烛九缓缓睁大眼:“!!!”
难道天乩……一直在等她??
笛声微颤,似乎在回应她心中所想。
烛九心情蓦然变得酸楚震撼。
从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个百年、千年会在哪,天乩却坚定不移地屹立在苦寒之巅等她一个又一个春秋轮回……
烛九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墨怀樽落在她身上的探询深沉视线。
直到离开剑冢都是走神状态,外人看来就是高兴傻了。
剑冢一般挺冷清,但今天外面热闹非凡,很多人围在外面确认到底是不是柒柒。
还有些是大佬探过来的灵识。
看见她从里面走出来那一刻,众人僵硬七天的尸体终于长出了尸斑。
“超,真的让这个不务正业的摆烂体修小师姐契约了天乩!上天不公!”
“说好的‘你尽管努力,上天自有安排’呢?把我的天乩剑安排到别人那里去了!?我要闹了!”
“她不就是格物塔层数高了点,还有先祖传承,也没有天才到能被天乩看上的程度吧?”
“听说大师兄稚龄无知的时候也想契约天乩,但努力一年也没效果,这才生气地学刀去了。”
“啥?大师兄天生刀骨,活该学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