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闻言,忽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贾代善说道:“我不念亲情,我算计你父亲和儿子?贾代善,这些不都是你们荣国府逼得吗?
我们家好好的姑奶奶,你们说病就病了;我好好的外甥,你们说送走就送走了。贾代善,咱们两家,到底是谁更绝情?”
保龄侯怒气冲冲地指着贾代善,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贾代善也不甘示弱,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与保龄侯面对面,针锋相对。
“史氏的病,与我们荣国府何干?那是她自己身子弱,与我们有何相干?至于贾政,他若不是屡教不改,府中又怎会把他送走?你这般颠倒黑白,意欲何为?”
保龄侯闻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喝道:“你们荣国府真是好手段,好算计!如今还倒打一耙,真真是让人恶心!”
贾代善冷笑一声,说道:“姓史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到底是谁使了手段,是谁算计谁?我们荣国府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这般诋毁?”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史鼎见状,轻咳一声,对着贾代善行了一礼:“姑丈莫恼,那日朝堂上的事情确实是我父亲鲁莽了……”
保龄侯闻言,刚要反驳,就被一旁的史鼐拉了过去。
“父亲,您忘了祖父是怎样交代您的吗?”史鼐低声说道。
“我……”在史鼐的注视下,保龄侯只的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贾代善看着保龄侯的两个儿子,心中那叫一个酸呐。他儿女也不在少数,却只得了贾赦和贾政两个儿子,还一个同自己离了心,一个不知被送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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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史鼎兄弟二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贾代善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他压下心底的酸涩,对史鼎说道:“罢了,你父亲虽不做人,却也自食恶果了,我若一直抓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
“姑丈大气,是我们兄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史鼎笑着恭维道。
“你也不用恭维我,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你们父子三人今日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不要说是过来道歉的,如今距那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你们若想道歉,早就过来了。”贾代善不耐烦的说道。
史鼎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羞赧和无奈。
史鼎抿了抿嘴,低着头说道:“姑丈,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贾代善闻言,眉头一挑,示意史鼎继续说下去。
史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如今东北局势紧张,我们史家也受到了波及。父亲他……他因一时冲动,在朝上得罪了人,如今……如今各府的老祖宗纷纷登门拜访……
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侄儿知道姑丈心中有气,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姑丈要打要罚,保龄侯府都没意见。只求姑丈能伸出援手,拉保龄侯府一把。”
贾代善看到低头不语的保龄侯,冷声问道:“你们想要国公府做什么,把那些官家子弟带回京,还是命东北军的将士们牢牢的护住他们?”
保龄侯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想要反驳,却又张不开口。
史鼎则是连连作揖,恳求道:“姑丈,侄儿知道此事为难,但如今保龄侯府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们不求国公府大张旗鼓地相助,只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和庇护,让我们能度过这次难关。”
贾代善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指点?庇护?你们史家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指望国公府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些官家子弟,若是真有能耐,就让他们自己在东北站稳脚跟,别总想着靠家族的背景。
至于东北军的将士们,他们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不是给你们史家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