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康帝接到折子后,龙颜大怒。万年县地处京城附近,可以说是天子脚下,如今竟发生这等事情,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他当即发了很大一通火,怒斥朝臣无能,竟让悍匪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獗。
当下就点了一支军队,命二皇子亲自统领,务必在十日内斩杀匪首,以儆效尤。
考虑到不日即将与罗刹鬼国开战,仁康帝决定借此剿匪之机,锻炼锻炼那些武勋后人的实战能力。在点将名单中,贾赦、史鼏、王子腾等人均赫然在列。
贾政得了这个消息后,独自在院中喝了半宿的酒。次日,天还未亮,他就一身酒气的敲开了王家的大门。
同王子腾在书房里商量了半天后,在大军开拔之前,王子腾的身边多了两个面生的长随。这两个长随眼神锐利,身形矫健,一看就知不是等闲之辈。
对于贾赦前去剿匪一事,贾源和老夫人表现的是一个比一个镇静,仿佛他不是出去剿匪而是出去郊游一般。
张慧虽然担心,可想到贾赦这些年积蓄的势力,以及老太爷在军中的地位以及影响力,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军开拔的很快,从调集军队,到军队开拔,不过用了短短两天的功夫。
从京都到万年县,距离并不遥远。大军一路疾驰,仅用了一日的时间便抵达了目的地。当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万年县时,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尚未落山。
然而,真正来到万年县后,众人才深刻体会到县令折子中描述的形势之严峻,实则还远未触及真相的全貌。悍匪的猖獗程度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不仅牢牢占据了附近的山头,将那里变成了自己的巢穴,还公然打劫过往的商旅,使得商路断绝,贸易受阻。
更为严重的是,悍匪们频繁袭击周边的村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许多无辜的百姓在他们的暴行下丧生,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整个万年县笼罩在一片恐慌和绝望之中。
二皇子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他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怒火中烧,哪里还忍得住。他当即就要率领大军直接进山,誓要将悍匪一网打尽,为百姓报仇雪恨。
众将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但二皇子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任何意见。眼看二皇子就要一意孤行地进山,贾赦施施然地拦在了他的前面。
“贾恩侯,你拦住本将的去路意欲何为?”二皇子怒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质问。
贾赦却并不慌张,他淡淡地回答道:“二殿下还知道自己是个将军啊,下官还以为您忘了呢?”
“作甚阴阳怪气的,你当本将是太子皇兄,惯会怜香惜玉吗?”二皇子更加愤怒,他威胁道,“再不让开,小心本将军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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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二皇子的威胁,贾赦冷笑一声道:“陛下常说您鲁莽冲动,下官当时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你什么意思?”二皇子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
“下官什么意思?二殿下,我问您,这匪患可是一日形成的?”贾赦冷声问道。
二皇子被贾赦的话问得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愤怒于悍匪的恶行,想要尽快将他们剿灭,却从未深究过匪患形成的根源。
“那又如何?”二皇子梗着脖子,依然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无论这匪患是如何形成的,本将都有责任将其剿灭!”
贾赦冷声问道“剿灭之后呢?一日不弄清匪患的原因,这万年县就一日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二殿下,万年县离京都并不远,为何在此之前京中从未得到过此地闹匪患的消息?难道就没有人往京中传递过消息吗?”
二皇子被贾赦的连串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关注于剿灭悍匪,却从未深思过为何万年县会突然出现如此严重的匪患,以及为何京中会一直对此一无所知。
“这……”二皇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有按照刚刚得来的消息,这些土匪的数量并不在少数。”贾赦继续说道,“他们盘桓在此处至少有三年之久,这三年他们难道从未做过恶吗?为何直到今日,我们才收到关于匪患的消息?”
二皇子听了贾赦的话,心中一震。他开始意识到,这次剿匪行动可能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更深阴谋。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问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