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康熙琢磨个半透的宜修深深叹了口气,老爷子城府太深,与他过招,上一世的自己撑不过一个回合,现在的自己顶多能接三招,还是有弘晖他们挡在身前的情况下。
所幸,日子还长,她还有长进的空间,可以慢慢学,又有上一世的记忆,心智手腕不够,那就提前布局。
先走三步不行,就走十步,十步还不成先走百步,总有一天能跟上老爷子的步伐。
总好过上一世的自己,心甘情愿将自己囿于后宅内,对当时的时政完全不明白,就连前院胤禛的举动都没法查探清楚。
对太子一废、二废的情况,只了解各大概,可供这一世借鉴、琢磨的信息太少,太少,完全没办法保证自己和弘晖的安全!
啧,现在就希望齐方起够争气,在太子一废前撑起来,关键时候,能替大舅子胤祥在康熙面前卖个脸,稍稍求个情,不至于让她连个运作的余地都没有。
远在草原的齐方起,还真就不负所望。
话说初次给伊勒德启蒙的齐方起,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满足与喜悦,最初的激动过后只剩无奈以及对未来教学的深深担忧。
神色复杂地离开公主府后,齐方起便求见康熙,恭敬跪下请安并复命,手举装满银锭的荷包,道:“公主很是大方,请臣务必收下,将来多多照拂入上书房进学的小郡王。”
“朕准许你收下,玉圭,往后这样的事儿,无需禀报给朕。”
康熙笑的开怀,一是满意齐方起毫隐瞒的举动,二是笑女儿一片慈母心白费了。
难道他这个父皇是摆设?能眼睁睁看着外孙,在京城受苦?
齐方起满脸坚定的摇头,“臣将来是额驸,皇上岂会饿着自家女婿,既无需受贿度日,自不会再收。至于这次,就当是臣这个妹夫,拗不过姐姐的好意,也安一安三姐的慈母心。”
“哈哈,这话也没错。但官场嘛,人情往来是常态,有些事儿是免不了的,朕也不是没有人情味的皇帝,很多事儿只要不太火,朕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康熙抬抬手,示意女婿起身。
齐方起缓缓起身,“皇上仁慈宽和,却不是臣子得寸进尺的理由。”
“哦?”康熙眯着眼,很想听听,这位六元郎兼未来女婿,要说些什么。
“皇上体恤臣子,臣子自要为君上分忧。”顿了顿,齐方起斟酌用词,沉思了一下说:“臣观半数蒙古郡王,面上对您恭敬有加,私底下却行事悖逆,臣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