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枫正欲再劝,就听见了外面孙仪的声音在大喊道:“姚表哥,我有事要跟你谈,你能出来一下吗?”
姚煦不悦地皱了一下眉,还是打开了房门,看着屋檐下的孙仪说道:“表妹有什么事,我们去花厅谈吧。”
孙仪看了一眼屋中的方向,随即有些不舍地跟着姚煦往花厅走去。
到了花厅,姚煦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孙仪道:“表妹有什么事,说吧。”
孙仪忽然眼中含泪,跪在姚煦面前哭道:“表哥,你就看在我娘和姨母的情分上,饶了我爹吧,他虽然糊涂,可从没主动害过人命,算不得什么大罪,你请姨父到刑部说说话,免了我爹的流放吧,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若是流放到苦寒之地,怕是在路上就熬不过去。”
姚煦听了这话,不禁冷了脸,质问道:“他是没闹出过人命,可因为他收受贿赂,不能秉公执法,让许青山这样的人有冤无处诉,结果如何?闹出了多少冤案,那日公堂上的情景,你没有看到吗?便是你,也是因他才遭了难,你还觉得应该饶过他?”
“关于你爹的事,表妹不必再多说,至于你跟你娘,我已在发到刑部的公文中说了,你们对于孙章义的事并不知情,让刑部免了你跟你娘的牵连。”
孙仪顿感绝望,大声哭道:“表哥虽免了我跟我娘的牵连,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要如何过活?爹虽然有错,可有他在,我跟娘至少不会流落街头去。”
姚煦皱眉看着孙仪,说道:“你与你娘成了孤儿寡母就没法过活了?可阿妍姑娘连寡母都没有,一样能开酒家,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动活下去,我大燕对女子并不过甚苛刻,允许女子出来当街做买卖,说什么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不过是世家大族的一些人为了包装自己的脸面罢了,可你们孙家也不是世家大族的,也没有此顾忌,如何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过活了?”
孙仪听姚煦把话说到了此处,心中已是不抱希望,还是问道:“表哥是真的不念一星半点亲戚之谊了吗?”
姚煦听了,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若说亲戚,我没记错的话,你亲姑姑就是元家二房的夫人,那元麒才是你正正经经的表哥,你若还想为你爹求情,就请孙姑娘找你正经表哥去,他家好歹是西平侯府,老西平候夫人在皇上跟前也能说得上话。”说罢,也不等孙仪再说什么,攒着一肚子气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