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刚走到堂外廊下,便听到长子的这一句,她跨过门槛,接下话儿道:“夭夭可不是一般的女娘,用得着你操心。”
“母亲。”孟仁平起身唤道,又问道,“这么晚了,母亲可是有要紧之事?”
“你忙得很,没空来见我,可不得我来见你。”商氏示意孟仁平坐下,“你父亲刚回院,我便想过来找你,没想到你父亲说,我不必太快来,太快来找不到你。”
孟仁平笑道:“儿子从主院出来之后,去和夭夭说了会儿话儿。”
商氏无奈地看着长子的笑容:“都瘦了,还笑。”
“儿子虽是瘦了些,身体却是健壮了许多。”孟仁平知晓是自己忙于公务,又外出房山这么长一段时日,母亲是想他了,遂表现得乖乖巧巧,“回府之前,因着殿下交代之事,儿子去过太医院,念及母亲挂心,儿子便也让太医给儿子把了把脉。太医言道儿子虽面有倦意,此乃奔波之故,儿子身强力壮,歇个一晚,养精蓄锐,也就好了。”
商氏从不会质疑沉稳能干的长子之言,此刻亦是将提着的心搁回肚子里,展颜道:“那便好。不过从明儿起,我吩咐大厨房每日夕食之际,炖一碗补汤过来给你喝,你可得全喝了,不许落下一滴。”
“全听母亲的。”孟仁平坦然接受。
商氏又道:“还有你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
“母亲!”孟仁平听到亲事就头疼,他抚着额头示弱道,“儿子甚乏,想睡下了。”
“行行行,每回一说到亲事,你就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痛。”商氏心疼长子,也不管孟仁平到底是不是装的,她起身道,“左右你在京城,我安排好了,你便得给我相看去!”
“母亲……”
“不准说不!”
高远送走商氏,回来见孟仁平已经不止是疲惫,还整个蔫头耷脑的,老实讲,他挺同情自家公子的。
但……公子太挑了。
又有点儿同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