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竹红着脸接过花若溪手中的热毛巾擦干眼角的泪水,稍稍平复了下纷乱的思绪,
抬起头迎上花若溪温柔如水的眉眼,娓娓道来:
“宁怿和宁悠悠确实是我被拐卖到沙城村,被迫嫁给宁金龙生的孩子。
死在你们面前的那个并不是宁怿,而是我妹妹文心兰的儿子之一,也就是改名为秋仙素的罗衣的亲生母亲。
我妹妹和我长得非常像,见到我们俩的人都以为我们俩是双胞胎。
而罗衣又和易安以及宁怿兄弟长得十分相似,稍微画妆后,甚至可以达到让人以假乱真的地步。”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我一度以为他们三人是三胞胎兄弟。”
花若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继续追问道,
“那既然你妹妹只有一个独子罗衣,罗衣又在十五岁那年因车祸去世,那代替宁怿死在林梦面前的又是谁?”
文心竹抿唇浅笑道:
“那是因为我妹妹生的第一个儿子在不到一周岁时,就因为血友病去世了,这个小婴儿就叫罗衣。
而他们夫妇在一年后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其中之一,又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血友病,
医生断言这孩子活不过三岁,我妹妹和妹夫吓坏了,到处求神拜佛,
最后又去国外请高僧做法,经大师指点后,对外宣称只生了一个儿子,
而且他们还给这一对双胞胎兄弟起了同样的名字:罗衣。”
“那和箫儿谈恋爱的究竟是哪个罗衣?”
宇文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脸阴沉地瞪着文心竹。
文心竹一见到宇文皓,立马噤若寒蝉,低下头不安地搓着双手。
花若溪赶忙冲宇文皓使个眼色,安抚道:
“阿皓,你先坐下听文阿姨说,别激动。
不管是哪个罗衣,他都已死去,对你和箫儿的感情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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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箫儿已结婚将近八年,儿子都两个了,没有人能破坏得了你们的夫妻感情。
你要试着相信林希,也试着相信你自己,保垒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并不是外人攻破的。”
宇文皓听花若溪如此说,只好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之情,在花若溪身边坐下,
一脸警告地瞪着低头不语的文心竹:
“我要听到事情的真相,别想着再隐瞒,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若溪赶忙笑着打圆场:“文阿姨,我们确实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如果想减轻易安和宁怿的刑责,也应该如实相告,如果你执意隐瞒,我也无能为力了。
阿皓只是过于担心林希,他本意并非如此。”
“花教授,如果我实话实说,你们真的可以放过易安他们弟兄俩吗?”
文心竹听花若溪如此说,赶忙抬起头一脸惊喜地望着他,她故意忽略宇文皓冰冷又警告的目光。
不等花若溪回答,坐在他们三人斜对面的北辰就疾言厉色道:
“法律也是你可以讨价还价的?到了法庭你也这样?别忘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文心竹被北辰的话语吓得花容失色,浑身抖个不住,低下头死命咬住下嘴唇,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花若溪回过头略显无奈地瞪了北辰一眼,嗔怪道:
“我说北大所长,她现在又不是你的犯人,她也没干什么做奸犯科的事情,
而且她还是一个受害人,年轻时就被人强暴致使怀孕,后又被人引诱干了不正当的行业,
更惨的是,还被亲妹妹又联合外人拐卖到穷山沟,被人囚禁虐待,还被迫生下一儿一女,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欺负她的人,引诱她的人,拐卖她的人,都要被判刑……
她的错只是因为外表太美而被各种不良企图的人伤害利用占有,
也许在伦理道德上有瑕疵,但在律法上并不能定她的罪。
你们别总吓唬她,她只是个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美貌的可怜女人而已。
如果有的选择,我想没有人会想要过这种生活的。
”
说到这儿,花若溪又回过头,满脸含笑望着有如惊弓之鸟的文心竹,
“文阿姨,你别害怕,请继续讲下去,我想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
当然,如果你坚持不肯讲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力,这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利。
你如果累的话,可以先到那边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这里离苏木还有一段距离,大概一个小时后才能到达那里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