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谁设计那个把手啊?!
她无语地撇嘴,头上又重重地落下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触觉。
她又被打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打的。
唉,谁让她又犯蠢了。
宋执梳自认理亏,垂头丧气地推开那扇门跟了进去。
没关系,只要她在画画这么温暖治愈的事情上去打动商撰屿,她今天就没浪费!
她在外面自己想了会儿,才又信心满满地进去。
但是当她跟进画室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这个画室和她想的不一样。
微微弱的光,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换成了冗长的深灰,有一种眼睁睁看着所有罪恶的绝望感,让她看得清每一寸纹理。
有遍地的尘土,碎掉半张脸的雕塑,蛛网在被施舍出来的那么一点光的照射下像一张张血盆大口。
商撰屿身着一条白衬衫,一条黑裤子,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黑色炭笔,在面前的画纸上下手干脆地涂画。
宋执梳站了会儿,小心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低声道:“少爷,你这椅子从哪儿拉过来的?脏不脏啊?要不站起来?不然还要洗……”
商撰屿画笔一顿,抬眸盯着她,好像要透过她的皮,看到她的骨。
宋执梳被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正要退到旁边,他却突然手腕一转,将笔尖对准她,眼神凉薄死寂到了恐怖的地步。
宋执梳在那一瞬间想要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一脸悲痛地告诉他:要做个有礼貌的人啊!不要用笔尖对准别人啊!
但是她还是在要冲过去的一瞬间忍住了,并且脑子转得飞快,乖乖地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商撰屿眼底终于闪过了一丝丝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阴冷笑意。
宋执梳看不到,那些刚才在她脚前密密麻麻的猩红色丝线。
刚才她如果往前走一步,她的脚就没了。
当然,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毕竟,擅自割掉别人的脚这件事————
也不是很礼貌。
商撰屿再次把笔尖对准画纸,随意又利落地在画纸上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