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只是手指轻轻在旁边一棵小树的树干上一弹。
“咔嚓”一声轻响,那手腕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断口处木质碎裂,仿佛被重锤砸过。
牛老六脖子一缩,冷汗都下来了:“不敢不敢!一定带到!一个字都不差!”
看着牛老六连滚带爬、却又目标明确地朝着临安城方向跑去,景瑜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一来,至少能稳住吕章,避免他像上一世那样一开始就投入大量精力追查鼠行贼,从而打乱某些布局。也让卢员外那边,能更从容地织网。
至于他自己……
景瑜摸了摸下巴,目光投向牛家村的方向。
“村长爷爷,牛刚叔……好久不见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这一次,或许不用那么伤感地告别了。
他并没有立刻进村,而是先找了个僻静处,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
内力澎湃,如江河奔流,正是“太玄经”登堂入室后的景象,远非上一世此时那微薄的呼吸吐纳法可比。
身体状态也处于巅峰,灵敏、膂力、根骨,都远超这个时间点应有的水平。
“也罢,重来一次,体验的就是这个过程。”景瑜很快调整好心态。他运起“凌云飞渡”的身法,身形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掠向牛刚的铁匠铺。
这一次,他不想再经历那种懵懂又冲动的离别,他打算换一种方式。
……
牛刚正在铺子里敲打一块烧红的铁胚,叮叮当当的声音极有韵律。忽然,他感觉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见一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铺子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牛刚叔,打铁呢?”景瑜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沉稳。
牛刚愣住了,这少年他认识,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景瑜。可眼前的景瑜,和他印象中那个有些跳脱、眼神清澈带着向往的半大孩子,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