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空了把你安置在了牙门山!”空尘师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恨意被强行压抑后的波动:“我师父的血……我师祖的命……天机宫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你忘了,我可没忘!”
相术看着判若两人的空尘,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空尘,多年不见,你的执念,更深了。”
“执念?!
”空尘师太像是被这个词刺痛,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嘲讽:“若不是你们天机宫引狼入室,招惹了龙门那群怪物,我师父、师祖怎么会死?!”
“他们……他们本是听闻天人武学现世,想着去……去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哽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但立刻被更深的怨恨覆盖:“可结果呢?天机宫是被龙门毁了不假,可我莲花宗前往的高手,还有那么多江湖同道,不是死在龙门手里,而是被你们天机宫残存的疯子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相术,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是你!是你们这些天机宫的余孽!是你们像疯狗一样反扑!我师父、师祖一身佛法修为,本该颐养天年,却……却尸骨无存!这笔血债,我不找你们天机宫算,找谁算?!”
她身后的两位空字辈老尼也是眼泛红光,气息起伏不定,显然那段惨痛的记忆同样刻骨铭心。
这番控诉,如同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让在场不知详情的年轻弟子们面露骇然。
原来几十年前那场浩劫,并非简单的正邪之战,其中竟有如此曲折和血腥的内情。只是按照空尘的说法,当年的江湖众门派,包括莲花宗在内,扮演的可不是什么光正伟的角色。
天机宫,似乎也不是那三缄其口的魔宫。
相术面对这直指核心的指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龙门来袭,各位夹杂其中,谁分的清是谁?”
“当然,各派趁火打劫是事实,我天机宫弟子护宫心切,杀红了眼,也是事实。”
“这笔糊涂账,你要全算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
“但这满山的尼姑,修了一辈子的佛心,最后就落个趁火打劫,我同样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