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火麒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直接将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穿着云栖宗服饰的汉子撞得胸骨塌陷,倒飞出去。
同时,它那钢鞭似的长尾携着万钧之力横扫而出,两名躲闪不及的黑衣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抽飞,惨叫声戛然而止,落入远处熊熊燃烧的树林中。
场面彻底失控了。
贪婪让人疯狂,也让人盲目。
他们只看到肖砚心刺伤了火麒麟,却选择性忽略了那伤口转瞬即逝的愈合能力,以及彼此之间巨大的实力鸿沟。
景瑜和陈昂被迫退到一块巨岩之后,灼热的气浪混合着冰凉的雨水拍打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焦臭、血腥和雨水的土腥味,令人作呕。
“他们疯了!”景瑜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不是江湖较量,这根本是一场自杀式的围攻。
陈昂面色凝重,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混乱的战场:“未必全是疯狂。你看那边——”
景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个释空寺的僧人并未加入战团,反而结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型,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微光,将飞溅的火星和冲击波挡在外围,他们的目光依旧时不时锁定陈昂,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克制。
更远处,一些打扮各异、气息沉稳的人同样按兵不动。他们冷眼旁观着前方的惨烈厮杀,如同经验丰富的渔夫,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厂卫、魔教的人…还有那些大派真正的高手,都在等。”
陈昂低声道:“他们在等火麒麟被消耗,等它露出真正的破绽,或者…等那个能重伤它的人再次出手。”
他指的是肖砚心。
此刻的肖砚心,已然成为战场上一个飘忽不定的血色杀神。
他并不与火麒麟硬拼,而是凭借绝世好剑的锋锐和诡异身法,不断在火麒麟周围游走,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瞄准鳞甲的缝隙、关节等相对脆弱之处。
虽然造成的伤害有限,却成功吸引了火麒麟大部分的怒火,为其他人创造了攻击机会——或者说,送死的机会。
“他在利用这些人。”景瑜猛然醒悟。
肖砚心需要炮灰来分散火麒麟的注意力,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