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血腥味弥漫开来,呛得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风卷着碎布和断木呼啸而过,
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呜咽,天地间一片死寂的悲怆,
唯有重炮的轰鸣和偶尔的呻吟,在空旷的荒野上反复回荡,刺得人耳膜生疼,心口发堵。
这一刻,
驼龙再无半分犹豫。
她猛地掏出信号枪,抬手对准夜空扣动扳机……
“叭!叭!叭!”
三发红色信号弹骤然升空,在墨色天幕上划出三道凄厉的弧线,这是她与队员们早已约定好的撤退暗号。
信号弹尚未落地,
正在马背上狂奔的老周已捕捉到那抹猩红。
他当即含住哨子,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划破硝烟弥漫的战场,穿透力极强。
队员们闻声而动,原本分散的身影迅速向老周靠拢,缰绳一勒,调转马头便向阵地后方疾驰。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混着未散的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身后的重炮仍在轰鸣,炮弹落地的巨响震得人五脏六腑发颤,飞溅的碎石不断砸在马臀上,惊得马匹嘶鸣不已。
有人的战马中了流弹,轰然倒地,骑手翻滚着爬起,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踉跄着跟上队伍;
有人回头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阵地,那里还残留着战友的血迹与残骸,眼底翻涌着悲愤,却只能咬碎牙关,跟着大部队拼命后撤。
红色信号弹在夜空里渐渐黯淡,而战场的火光却愈发炽烈,映照着队员们仓促而决绝的背影。
风里裹挟着血腥味与火药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鬼子的呐喊,
每一步撤退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悲怆又沉重,却无人回头——他们知道,此刻的撤退,是为了将来能带着更烈的怒火,重返这片浸染了战友鲜血的土地。
另一边,
大胡子带着队伍已成功端掉鬼子的迫击炮阵地,顺利抵达“铁路涵洞”待命,只等发起第二波突袭。
可就在此时,
前方战场传来的重炮轰鸣愈发剧烈,却迟迟没等到约定的进攻信号,反而隐约瞥见夜空里三发红色信号弹一闪而过——那是撤退的暗号。
他猛地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