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来接见冬凌，与他交谈，甚至假称是冬凌粉丝的时候，杜德利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你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来自贫穷、落后且愚昧的茨冈尼亚地区的人，觉得他们是格格不入的下等人——可每当他们的悲惨境遇，你又会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之情，并且由衷地钦佩他们顽强挣扎的韧性。”

杜德利对这颗没有价值的星球和土着的轻视很显而易见，不过他对于原着居民的佩服也是存在的。

“对待我的时候，也同样如此——你对于这位受到广大民众热烈追捧的明星，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抵触和不屑的情绪。”

“我不知道杜德利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能，是因为真的讨厌明星？还是这样就能突出你的清醒和与众不同？但不管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

“好了！够了！别说了！我承认你是对的！”

杜德利突然粗暴地制止了冬凌的继续开口，天知道，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

现在冬凌的话，就仿佛把他内心剖开了一样，让他浑身上下不自在，甚至有了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杜德利知道自己对于冬凌的抵触在渐渐消失，甚至还有了一丝和其他粉丝同样的喜爱。

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拼命地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比如说，他试图说服自己之所以会粉上冬凌，仅仅只是因为他理解并接受了大众的审美和喜好罢了。

可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杜德利这一刻甚至还有些委屈——您一向是如此的温柔，为什么对我如此刻薄？您明明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杜德利没有说话，冬凌却是“听”到了，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灵魂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叹息了一声，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