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端午前到六月,京城就没下过一场雨,天气又热又闷。
姜云烟苦夏,整个人懒懒地趴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本书,冰盆就放在她旁边不到一臂的距离。
半夏进来看到这一幕,走过去就把冰盆拿远了一些。
她不悦地看了眼旁边伺候的宫女:“以后别把冰盆放得这么近。”
那宫女低头不敢说话,姜云烟开了口:“是我让她们放的,太热了。”
半夏不赞同地劝她:“再热也不能过于贪凉,否则过几日小日子来了,又要难受。”
而且她只穿了抹胸的襦裙,外加一件轻纱外衫,那纱都几乎看得见雪肤,虽说在自己宫中,这么穿没什么,但容易着凉。
半夏发现,自从陛下半个月前离京去冀州大营后,姜云烟好像开心了一些。
也随性了一些,不像陛下在时那么拘谨。
半夏都要忍不住想,这要是让陛下知道,那得是什么脸色……
不过她是绝对不可能说这个的。
她把从司造局寻来的丝线拿出来,“岑姑姑知道是您要用的,把时下最好看的都拿了个遍,您挑着用。”
姜云烟依旧只懒懒地看了一眼。
过了会儿,她想起来一个办法,“半夏,你在宫外有熟人吗?”
半夏:“?”
“托人在宫外买一个成吗,我不想绣。”
天气很热,她就是再担心被皇帝知道她作弊,也想大胆一回,不想绣什么香囊。
月底是万寿节,赵怀瑾去冀州之前突然让她绣个香囊送给他。
她哪里会绣什么香囊。
从前在家里是学过,但是学得歪七八扭,父母也不苛刻地要求她会。
如今让她学了绣给他,这样热的天气,她哪里会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