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决定好的事，却因为小姑娘这迥然的两种态度，变得有些摇摆不定。

他是应该做个明君，成全了她。

还是顺从心意，将那道压着的旨意布公？

若是就这么将人放了，他总觉得这心像是空了一块，任用什么都填补不了。

……

姜云烟送方流莹回去洗漱，待方流莹换了衣服，净了面，俩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才回去揽芳庭。

回去后她才想起来，早上老夫人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还提起了赵怀瑾过几日就要回京的事。

她正想去春寿堂，又察觉天色有些黑了，今日老夫人本来身体就不舒坦，还担惊受怕一整天。

想着还是明日再过去。

她叫来忍冬和紫樱，三人进了内室，将门关紧。

“齐嬷嬷有个表弟是在这城里的宴仙楼做工吗？”

两个丫鬟想了想，紫樱率先想起来，“对，咱们刚来江州的时候，齐嬷嬷还去过她表弟那里呢。?”

“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忍冬问。

姜云烟知道靠自己是没办法打听，但是说太多又怕害了俩人。

“我今天不小心听到姨母在说?彦文表哥的事，好像是去做了什么，而且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两个丫鬟都听得神色一凛。

从明州县到现在，她们都看清楚了，方萍就是个笑面虎。

当初想让姑娘去随州时说得天花乱坠。

后来姑娘不愿意去，在姜家时就是各种作妖，如今在方府，也是各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

忍冬比较慎重：“若薛家表少爷真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姑娘何不把这事告诉舅老爷或者夫人。”

紫樱也附和。

姜云烟道：“会告诉他们的，但是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如果让谢芸知道，按照谢芸的能力，没多久估计就能查出来。

但是查出来又如何，现在邺王还没真正起兵谋反，谢芸能做的也很有限。

所以说是要说，自己也要知道个底细，她总感觉，这一世哪怕她没有去随州，薛家也提前被抄，可方萍对自己肯定还有什么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