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赵峰心思重，一旦沉默，定是心里压了事。

赵峰没立刻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处。

夕阳正沉在树冠尽头，把半边天染成橘红色，连带着林间的雾气都泛着暖光。

可他的眼神却有些放空，像是透过这景象，看到了别的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都想。只是刚才唐嫣如说，想变强，不想再靠别人保护，我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

白守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赵峰当年不就是靠着一股韧劲单打独斗，后来遇上变故，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没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也觉得，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护住想护的人。”赵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传讯符：“可后来才知道，有些事，不是光靠自己强就够的。就像这次，若不是你在，我未必能顺利加固蚀骨潭的封印；若不是刚好遇上唐嫣如，她可能已经……”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什么，又闭上了嘴。

白守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赵峰的沉默，不止是在想混沌气和黑气，更是在纠结那份藏在心底的情绪。

他知道赵峰心里装着叶凌，可唐嫣如的心意太明显，刚才分别时那满眼的不舍，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

“你啊，就是太较真。”白守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感情这事，本就不由人。你心里有叶凌，对丫头只有同门的关照，这没什么不对。只是别因为这份‘关照’，把自己困在沉默里，不值当。”

赵峰被说中心事，脸颊微微发烫，却还是抿着唇没反驳。

他知道白守山说得对，可刚才唐嫣如望着他的眼神，还有接过玉佩时眼底的光，总在他脑海里打转，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他不想耽误任何人，更不想让唐嫣如因为自己，空留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