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远望着弄堂深处升起的袅袅炊烟,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小时候家里穷,多亏了邻居们帮衬。王阿婆会在我放学时塞个热乎的粢饭团,李师傅教我修自行车……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扇窗,都藏着故事。”
他顿了顿,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锦,我知道你住的是带花园的洋房,从小用的是进口的胭脂水粉,而我不过是从弄堂里走出来的穷小子。我现在或许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会努力。”
弄堂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煤炉上的铁锅仍在欢快地咕嘟作响。孟如锦咬着刚递来的糖葫芦,糖衣在舌尖化开,酸甜的滋味却不及心中泛起的涟漪。
她抬头望向裴望远,阳光落在他肩头,将西装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而他眼底的真诚,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
“裴先生,”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你带我看庙会的糖画摊,在十六铺给我讲商船的故事,刚刚又让囡囡给我买糖葫芦……这些快乐,是洋房里的钢琴课和下午茶给不了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坚定,“我从不在意那些。”
话音未落,弄堂深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几个小男孩追逐着跑过,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孟如锦的裙摆。
裴望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另一只手稳稳接住差点掉落的糖葫芦。“当心!”他嗔怪地朝孩子们喊了一句,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裴哥哥还是这么护着漂亮姐姐!”孩子们笑着跑远,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孟如锦的脸更红了,裴望远却若无其事地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飘落的梧桐叶。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早已是相伴多年的恋人。
“小心着凉。”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孟如锦闻着弄堂里的烟火气,只觉得这一刻比任何舞会都要浪漫。
远处传来收废品的梆子声,与二楼飘来的沪剧唱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动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