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目标,是想用绝对的优势兵力,先一口吃掉我大秦的左翼!
“点狼烟!”
老雕的胸腔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惊骇与愤怒而完全变调。
“最高等级!三烽齐燃!”
“回去!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报信!!”
“告诉将军,匈奴人……冲着王将军去了!!!”
……
与此同时,狼居胥山下。
匈奴人的王帐,如同一座小型的移动城池,野蛮地横亘在雪原之上。
数不清的穹庐,大的如同宫殿,小的只如土丘,杂乱无章地铺展开来,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地平线。
各种颜色的部落旗帜在寒风中胡乱飞舞,像一幅色彩斑斓却又混乱不堪的油画。
然而,在那座用上百张狼皮缝制而成的金色王帐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
压抑。
仿佛凝固的冰块。
地上铺着从西域那里抢来的波斯地毯,中央的黄金火盆里,木炭烧得通红,烤得整个王帐温暖如春。
头曼单于,这位草原上的雄主,正盘腿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
他身材并不算高大,但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如同草原上最狡猾的饿狼,闪烁着残忍光芒。
他的面前,跪着几名刚刚从前线逃回来的斥候,一个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你是说,右贤王一整个千人队,一天就全军覆没?”
头曼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血液冻结的阴冷。
“是……是的,大单于。”为首的斥候颤抖着回答,“秦人的援军来得太快,箭如雨下,像不要钱一样一直在射,我们的勇士很多都没有近身就被射死了。”
“废物!”
头曼还未发话,他身旁一个身材魁梧如熊,满脸虬髯的大汉,已经猛地一脚,将那名斥候狠狠踹翻在地。
“长生天在上!我匈奴的勇士,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如鼠?”
“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大汉,正是匈奴左贤王,头曼的亲弟弟,也是这次南下最积极的主战派。
“大单于!”左贤王转过身,对着头曼重重一捶胸口,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