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时候,你麾下的人手,只会比以前更多。”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巴信僵硬的肩膀,
“巴家主,你且放宽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退缩不成?”
“我仲父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荆无涯不再看巴信失魂落魄的模样,转身径直走向船舱。
连续数日的奔波厮杀,早已让他身心俱疲,此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只留下巴信独自站在冰冷的江风中,望着漆黑的江面,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巴家的楼船,在夜色掩护下,如同幽灵般顺流而下。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咸阳宫,却被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彻底惊醒。
刚刚散值的九卿重臣们,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便被一道急令匆匆召回宫中。左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去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寻常奏报,绝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更不会在此时召见他们。
当看到军方代表里,只有通武侯王贲一人,且面色冷峻时,众人心头更是疑云密布。
寻常事件,断不至于是这般阵仗,莫非是北疆匈奴,或是南疆百越,又生了天大的变故?可若真是边疆大战,为何军方只来了通武侯一人?
嬴政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他示意内侍将一份刚刚送抵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依次传给阶下诸臣。
军报不长,但内容却如惊雷。
廷尉、奉常等九卿大臣依次传阅,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众人越发沉重的呼吸。每个人的表情都极为复杂,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确认后的惊骇,再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后怕,最后都化作了深深的疑惑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