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衡君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完全没去想,若是长老们知道他让“杀害长老的罪人”见两个孩子,又会如何长篇大论地指责他“纵容罪人”。此刻在他心里,只想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行了,你可以走了。”云舒晚说完所有事,便直接下了逐客令,语气里没有丝毫留恋。
青衡君望着她冷淡的侧脸,喉间像堵了团湿棉,想说些什么,想解释这些年的苦衷,想问问她手中的玉瓶是哪里来的,想告诉她自己会好好保护她,可话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好”。
他转身离开时,目光又扫过桌上那碗凉透的药,再瞥见她指尖攥着的玉瓶,心口揪得发疼。他护了她九年,却连她被人下毒都没察觉,看来蓝家里,还真有人不把他这个宗主放在眼里。
他不仅要查云家的事、下毒的人,还得找个可靠的医师给她好好看看才行。还有,她这些年从不提父母和云家的事,怎么今天突然提起了?难道是有外人见过她?一个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让他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而此时的客房院内,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小魏婴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嘴里还喃喃地喊着“阿娘……阿娘不要走……”,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蓝思远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目光里满是柔和与心疼。
魏乐悠从外面回来,刚踏入屋子就看到这副模样,连忙放轻脚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是没睡安稳?”
蓝思远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做噩梦了,一直在喊阿娘。”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魏乐悠,眼中带着关切,“祖母那边……顺利吗?”
“嗯,比想象中顺利。”魏乐悠眼底带着笑意,声音里满是轻松,“她已经有了想活下去的欲望,我还帮她解开了灵脉的封印,现在能勉强运转灵力了。祖父也被她叫去了,想来云家的事、下毒的事,他都会好好去查。”
蓝思远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小魏婴汗湿的额发,将他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这样就好,只要祖母愿意振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对了,”魏乐悠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我刚才回来时,看到祖父急匆匆地去了刑堂方向,估计是连夜要查下毒的事了。蓝家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也该好好清一清了,省得以后再出来害人。”
蓝思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敢对祖母下手,不管是哪个旁支的人,不管背后有什么势力,都不能轻饶。他轻声道:“等处理完这些事,阿婴和祖母就能在云深不知处安稳过日子了,大伯和父亲未来的命运,也能彻底改变。”
月光下,兄弟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床榻上的小魏婴身上,眼底满是坚定他们跨越时空而来,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珍视的人,绝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