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个阴天,是个不多见的黄道吉日,这一天长安行宫苑内人如梭织,上到管家幕僚,下到腿快言传,都在紧锣密鼓的为大司马私宴做准备。
傍晚的时候大司马从陇右回来,月亮就像府衙门前的竖鼓一样庞大,明晃晃的挂在屋檐上,照得长安花亮如昼。
宾客们依次入院,先是长安州府的夏侯楙,曹也,其次是长安府的郭配,紧接着郭淮从天水而来,身后跟着郝昭,赵俨,还有天水副将军马遵,此人原本有一个心腹叫姜维,因为姜维降了蜀汉,他就被停职软禁,大司马到了之后重新启用他。再接着是一众黑披风将军,个个神采奕奕人高马大,其中就有长安统军夏侯清,天水督军郭厚安。
夏侯清远远的看见大哥,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铁青着脸色与众人站在一起,倒是夏侯楙许久不见这个弟弟,主动伸手朝他摆了摆,却换来仍是一副铁青脸色。
他不知道的是,几天前夏侯晚组织了一次小范围家宴,把几个青年俊秀拉拢在一起,怒声斥责大哥不为家族着想的营私作为,说的众人群情激愤!另一方面,自从夏侯清跟着大司马曹真以来,曹真用自己的手段把这个莽撞人训练成了真正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
而郭淮则毫不吝啬的带着郭厚安等一众郭家俊秀与郭配站在一起,他们互相客套寒暄了几句,郭淮悄声问道:“我给你的书信收到了吧。”
郭配满脸局促,信他是收到了,可信到的时候,詹恩贵已经身首异处了!郭配虽然慌张,但他对哥哥妄言猜测大司马把他安排在长安是为了捞钱的事,不置可信。
“收到了,感谢大哥提醒,但人已经杀了。”
“杀了?”郭淮不敢相信,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弟弟总是一副文弱书生状态,却没想到如今杀伐决断,上任一个月接连杀了两个人。
“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案件前后贯连,杀他合情合理。”郭配闭口不谈哥哥在信中提醒他的事情。
郭淮知道再多说无益,于是拍了拍郭配的肩膀,目光看向圆门外二进院忙碌的搬运工,那些搬运工正抬着一只只木箱子分类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