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稷下荀夫子大名,今日特来请教一番!”
“请!”
荀子微微拱手,一袭素色长袍配之长眉白鬓,垂坐于论道台之首,面色却甚是认真。
“今日,在下有三问。”
“第一问,在下听闻,稷下之学术论道,不分贵贱,不设国界,不关朝廷,可不知稷下是否为大禹朝廷之从属?”
说话之人正是随文道昌而来的西蜀学子,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也是齐齐朝着荀子望去。
“今日论道,只为学术之论,依照我学宫规矩,此一问老夫本可不作答。”
“不过,阁下既然发问,老夫便破格一答。”
“凡天下列国之人,皆离不开君臣二字,我稷下居于大禹,自当尊于今上,稷下学宫,也自当受朝廷管辖。”
“我稷下学宫自设立以来,从不干涉列国朝政,不治而议论。”
“凡学宫弟子,在宫学习之间,不得入世。”
“而出世之后,或传教于天下,或入列国庙堂,皆不干涉。”
“老夫如此回答,阁下可曾明了?”
那学子微微颔首,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夫子赐教。”
“在下第二问,听闻近来大禹朝中变法,有一人名为商鞅,此人在大禹朝中大肆推行新律,大刀阔斧的革新法制,请问夫子,我中原列国自古便以仁政,礼法约束世人,而今大禹重法而轻儒,当真可行呼?”
“此言大谬!”
荀子尚未开口,一旁的申不害便开口道:“当今天下,放眼中原五国,哪一国能脱离法治?”
“五国皆承自大夏,受古圣先贤之礼法,以礼仪道德约束世人,以律法衡量善恶。”
“今之大禹,变法革新,乃为求开拓之举,古法不适用于今人,然则今人多尊古而贱今。”
“大世之潮流浩荡前行,今日之世,唯有不断革新,开拓进取,才能我万民开智,百姓安居。”
那学子朝着自家老师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其不语,便问出了第三问:“方才这第二问有申夫子代答,倒也受益匪浅。”
“不过,夫子方才之言,世人尊古而贱今,学生不敢苟同!”
“我中原与蛮夷之最大区别,便在于我中原有先贤定礼,圣人传道,而圣人之学自是适应于天下万民。”
“今夫子言变,莫不是自认强于古圣先贤?”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