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绳索套到了同两个相邻的拒马上,马匹的主人拼命挥动着鞭子鞭打着他们的战马,让它们使出最大的力气来拉。
拒马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纤维断裂的声音,它们在变形,那些被钉上去的木条也弯了,看起来只要再多一点力气就能把它拉断。
一些牧民下了马冲上来帮马匹一起使劲拉,就算箭矢飞过来插进他们的身体里,也有人把他们软掉的身躯拨开,换个人继续拉。
这是在逃生,已经没有什么温情脉脉可言了。
延寿教的骑兵在发起攻击之后,周宇就很难细微地操控他们了。他们此时也陷入了追杀牧民的追逐战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西面战场才是此时最重要的方向。
周宇只能继续指挥步兵围上来,今天所有的胡骑都必须在他们的包围阵中被杀死或者抓住。
延寿教东、南、北的步兵此时都仍然保持着阵型,仍然没有发起冲锋什么的,依旧受控。
当他们得到周宇的命令继续收缩包围的时候,此时遇到更多的麻烦倒不是反抗,而是乱跑的无主马匹和俘虏。
总有胡骑是受伤之后无法逃离但还活着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和反抗意志,只能投降。
俘虏伤员和步兵们抓到的受伤和没受伤的马匹都要进行处理,牵扯了他们的速度和精力。
在周宇的领导下,延寿教对自己人的救援是摆在首要,然后是无辜群众,再是敌人的伤员,最后才是自己的牲畜和缴获的牲畜。
人道主义是有必要的,它可以让战争的破坏力降低许多。别看这些人现在是敌人,但是经过改造,未来未免不能成为共同作战的战友。
而且不分你我的救助,可以让这些参与杀人的战士们不至于变成冷血无情的野兽。冷血无情或许能暂时提升战斗力,可是面对他们的敌人只会拼死抵抗,不会像面对一支会平等救助伤员的仁义之师那样愿意投降。
周宇的目标是拿下包括北原领土在内的天下。那么这些胡人,未来也是“民族大家庭”之一嘛。
尽管需要不断分出人手去照顾伤员和战马,但周宇动员10万人的好处显露了出来。
他们的士兵密度不仅没有因为分人出去照顾而减少,反而因为包围圈缩小,士兵密度反而在增厚。
被追得入地无门的胡骑已经有人下马投降了。他们在鲜于翰自己往西面逃窜,放弃他们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失去了组织,都是凭借个体和小团体的本能在战斗。
可是他们碰到的延寿教士兵,没有一个是他们打得过的。
终于,鲜于翰看到了南北都出现了可见的步兵兵线,东面延寿教的骑兵也追了过来。
“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
鲜于翰只觉得手脚都要冰冷了,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有十几个人大喊起来:“开了!开了!”
终于,有一个拒马被他们强行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