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牧一听这延寿教的教众已经膨胀到5千人。就算心里有预期,也是稍稍有些胆战心惊。
冕州这里真没什么兵,能抽调的都被朝廷抽调去了北面,也不知道打的怎么样,能回来几个人。
本地只剩下各个巡检司弹压地方,说难听点人数还没大地主的护院多。而且大地主们一声令下又能拉起成百上千的佃户,虽然不能打,但数量看着就吓人。
流民不断从北边逃过来,冕州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任他们继续往南边去。
流民是连抓去抵役抵丁都没用的,他们就算被抓到,半路一哄而散,你有几个人再抓?
抓有地的农民出差役出丁当兵,是因为你跑了会连累家里,流民可没这顾忌。
现在倒好,来了个五千人的延寿教,而且这个数量还不是顶点。只要这个教主还有粮能养人,拉起数万流民也不成问题啊。
好在这帮人不是饿死鬼一样的流民了,能吃饱就不会劫掠,愿意种地就能安稳下来。
想到这里曾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副热切的样子对周宇说:“教主,听说南村那边已经租给你9顷地了?”
周宇背着手和他向路边井走去:“巡检消息灵通啊。是,但估计只能安置不到两百人。”
曾牧嘶了一声,觉得9顷地对5千人的延寿教,真是少得可怜。
赶紧说:“毕竟刚刚开始,有些村里的老爷还想看看。等你们延寿教开始整理土地了,他们肯定也要跟上。”
周宇摇摇头:“不能指望他们,那开荒的事……”
曾牧有些尴尬:“知县大人那里事务繁忙,你就自己找村里人商量吧。”
其实是曲阳县知县牛敏学不想趟这浑水,流民在自己县里开荒,到时候万一出点纠纷或者闹出人命来,他点头允诺过就要背上事情。
还不如装糊涂,让村里自己解决,到时候就算闹出事情来,他再出面收拾也不迟。
开荒的事曾牧点到为止,赶紧说事:“囊山村的贺麓珅也是村里最大的地主,他也想效仿南村的例子,和你签份佃租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