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主要是学校学生处与保卫处被苏林蒙骗所致,学校党委并不知情。你们班的那个辅导员苏林是一个漏网的造反派,思想观念存在问题,在其中起了很坏的作用,后来我们几个老师一起找校长谈了我们的看法,学校重新进行了调查,撤销了对你的不实之词,补发了你的毕业证,你看,我昨晚就拿出来了,你的毕业证”。
晴川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毕业证真是百感交集,他一遍遍地抚摸着,这其中饱含的情感是任何人都难以深入与体察的。
“老师,当年之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晴川说。
“当年是有不少事存在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一个,为什么你论文答辩的时候就有社会青年跑到校园里来绑架你,让你参加不成答辩会;还有一个,就是有人举报你印制假餐票,果然就在你的箱子里找到了,不费吹飞之力;我想过,因为我相信你,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以你的人品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所以我就推断是有人有意针对你而为之?但这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多少年了我也没想明白。所以我也不好妄下结论”,赵老师的话让晴川更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赵老师与晴川的对话让一旁的芳草开始如堕雾里云中,她听不明白他们意有所指的含义,但以她的聪慧她立马就感到隐隐不安起来。
好在晴川与赵老师转换了话题。
“这么多年,有一个叫崔颢的人总给我邮寄一些奇奇怪怪的包裹,吃的呀用的呀都有,我一直猜不到是谁,昨天要不是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到深圳后已把晴川的名字改为崔颢,我还真不敢肯定就是你?”,释然后的赵老师现在已是一脸笑意。
“老师,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晴川老实地回答说。
“说实话,我不缺这些东西,但我还是高兴自己的学生没有忘记自己,这是我人生的一份慰藉,一份念想,一份期盼”,赵老师已是老泪纵横了。
告别老师出来,再次路过学校的荷池,晴川有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他的目光投射在眼前这一片硕大的荷池,他看到荷池里莲藕在开始发芽,青青的,举着没有完全张开的叶柄,参差错落,还没有生长出团团莲叶,自己曾和芳草搭建“爱的小屋”呢?只有作为小屋的地基--石块依然还在。其余的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晴川的惆怅却无法隐藏。
芳草紧跟着晴川,默默地一声不响,但她的眼里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