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都沉默着,只顾低头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蓝心又突然问道:“怎么啦?伤了你心了?”
“我说不过你,只好干脆作哑巴咯”,相比蓝心的强势,芳草一贯都显得温存隐忍。
“不是你说不过我,是你胡思乱想,几件事凑一起不过巧合罢了,哪有你哪多疑问,像个初恋少女似的”,芳草本想求得蓝心的赞同,蓝心却一丝情面也不给,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蓝心,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发神经,我就是觉得蹊跷,这年头谁会这样做哦,我从骨子里就是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我这么屁大点的事来捐款捐物,而且一出手就是100万?”,芳草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人家捐款的目的是要进行市场营销,想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说了你也不懂,就是打广告。所谓你的事迹感染他,我想只是他随口一说罢了,至少也是次要原因,要不他怎么不直接捐款给你呢?我还听说那个捐款的崔可染的公司正计划进军滨湖房地产,要拆迁你那个破旧的小区呢”,蓝心停下脚步为芳草紧了紧围脖,美丽的眼晴里尽是怜悯。
想想蓝心的话,芳草不得不停止了辩驳,但还是小声地嘟哝着:“蓝心,我有一种预感,我就是感觉那个消失的人又回来了!”
“啊?你说晴川回来了,他都死了快十八年了,还能死而复生?我说你神经吧,真没说错”,蓝心停下脚步,用手指点着芳草的脑门,对她的奇怪想法大吃一惊。
“蓝心,你应该知道晴川可会游泳了,你应该记得大二那年,我们班去滨江野炊,他还救过罗跃进呢,他怎么会淹死呢!我就是不信嘛”,芳草也停住脚步,语气执拗还带点撒娇的滋味。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他要活着,十八年了,他都没来找你,就说明他心里早就没有你了”,蓝心声音里多少是怜惜多少是无奈甚至是冰冷,芳草能听不出来?
“蓝心,我也知道我的想法不合情理,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芳草一贯的倔强劲又上来了。
“就算晴川死而复生,他应该要找你复仇啊,怎么会来帮你?”,蓝心直白地给了芳草一盆冷水。
“不会,蓝心,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除你以外,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肯原谅我的话,我确信只有晴川他最能宽容我,我确信……”
“确信什么?”。蓝心为此也放缓了脚步。
“我确信我们是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的人”,芳草迟缓但坚定地说。
蓝心看了一眼芳草,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时蓝心的眼角也似火燎了一下,热辣辣的。
这时,两个人已走到大街上,这才知道天空已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
吃双色鱼头的饭店就在大街的转角处,落座不久,不知怎么的,话题又聊回到罗跃进身上。
“与罗跃进相处得还好吗?罗跃进没有欺负你吧?”,是蓝心首先提起的话题。
“老夫老妻了还不是外甥提灯笼--照旧,无所谓好坏”,芳草一脸的轻描淡写,说到此处又突然兴奋地说,“蓝心,你不知道,那个陈华佗教我的针灸方法还真管用,罗跃进只扎了半个月双腿就有些微的感觉了,陈老说他有治愈的希望,看来没有说假话”
“哦,那真是好消息”,蓝心注视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双色鱼头露出满意的神情,“怎么样,来点红酒?”
芳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话匣子就越来越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