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人到了一座坐落在公路边,有着红色砖墙和黑色铁栅栏巨大篱笆围绕起来的大院落外。院子大门和公路接壤,院落中平整水泥地面上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每一个桌边围绕着错落人影。
老远都能闻着一股子呛鼻油烟味儿,但油烟味儿又带着让人口齿生津的炒菜肉香油香菜香味儿。
这时可见的一股白色烟雾从大院子里,那座三层方方正正高楼后冒出个头,被风吹走,似乎烧的是只有书中和电视中才有说到的柴火。
李知看着人影错落声音嘈杂的院落,吞了吞口中生出口水,爬山早已让他饥肠辘辘,脚步跟着师父陶成之,眼睛却直勾勾的穿过黑色铁栅栏,落到那人影错落的院中桌上,一时间竟然对饭菜升起期盼来。
四人组的进入仿佛是融入水中的水滴,荡起涟漪不大,酒的到来让男人们欢呼出声,在打开的纸箱子中拿出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酒,李知把眼神从桌上菜盘上抽回。
扫一眼,大多是四五十的男人们和女人们,男人们有袒胸露乳的也有不穿上衣的,热情的和身边的同伙聊着天大声吆喝着,大妈们则是短衣短袖不时也开口笑出穿透力极强震耳的声音。
人群中也有头发发白的更为干瘦矮小的老爷爷老奶奶,他们一脸安静的坐在人群间,坐在桌边目光大多数定住不动。
带着看穿了人生的本质,看透了世间的淡然平和,与热闹聊天的人们不时附和一句,或者点点头表示回应赞同。
这些男人女人平均一米六多的干涸身材发黄发黑,好似将一切美好都融入了他们生活的这一片土地之中。
这里没有一个年轻人,李知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小孩,两三条土黄的、白的、黑的狗在场中桌下瞎窜着。
愣了神的李知被陶成之拉着,陶成之已经看到了师父梁仁,那个坐在最中间最靠楼房那一桌的白发白须精瘦老人,看起来已是六七十岁,发须皆白。
他仅仅是穿着洗的花白泛起线绒衬衣坐在那里,就比周边的其他人高出一个头来,那股气质、那股从容不迫是极为醒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