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景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时，幸存的守军们拄着兵器剧烈喘息，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纪渊用龙渊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燃血秘术的效果渐渐退去，刺骨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涌遍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哀嚎。

这一战打得太辛苦了，田景程临死前的疯狂搏杀，纪渊更是首当其冲，承受大部分的压力。

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有数道深可见骨的杵痕，皮肉翻卷处还在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遍布全身的伤势，层层叠叠的血痂凝结在衣衫上，看起来简直像是在血池里泡过。

灵药的药力、青莲体的生机正如萤火般艰难修复着断裂的皮肉筋骨。

田景程不愧是五品真血境强者，就算年老气衰，依然展现出极其恐怖的战斗力，虽死犹荣。

“总算……宰了这老东西……”熊万钧吐掉口中血沫，重剑哐当砸在地上。

“五品真血境……果然名不虚传。”步青云捡起半截惊雷刀，金属凉意中仍残留着田景程临死前的狂暴气血。

这老匹夫最后燃尽生命的反扑，硬是撕裂了三层战阵，若不是纪渊用麒麟臂硬生生扛下那记明王碎心杵，此刻鹿县的守军恐怕又要多添几道英魂。

吕音擦拭着剑锋上的血污，低笑出声：“纪渊，亏得你死死咬住这老匹夫，否则咱们哪能创下这等奇功？”

众人的目光已齐刷刷投向纪渊，脸上露出崇敬与佩服的神色。

要不是有纪渊拖住田景程，顶住他临死前的狂暴，否则他们不说斩杀五品，别被五品逐一击破就是好的。

青年额前碎发粘在汗血交错的脸颊上，左眼下方新添的伤疤尚在渗血，却不妨碍那双眸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太强悍了，以六品的境界，越阶战五品！这样的战绩，闻所未闻。”

“尽管田景程年纪大了，有些气血衰败，但依然可以发挥出恐怖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