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魁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兴致勃勃地说:“那往后在外人跟前,你也别叫我小王爷,在这儿,你唤我马魁就行,我现在是和合县新上任的县令。”
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白新平静的心湖,溅起层层惊讶的涟漪。白新满脸疑惑,忍不住追问:“你堂堂小王爷,怎么跑来和合县当县令了?难不成是来体验民间生活的?”
司马魁再度犹豫,深吸一口气,附身靠近白新,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实不相瞒,是陛下派我来的。”
“啥!” 白新震惊得瞪大双眼,忍不住拔高音量喊出声,实在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就听闻皇帝的消息。
“嘘!” 司马魁连忙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白新小声,随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解释,“如今大晋外有强敌环伺,虎视眈眈,内部各州官员心怀鬼胎,心思各异。各地盗贼肆意横行,流民四处奔逃,不少州城已然出现叛军,局势岌岌可危,不容乐观。陛下虽年轻,却胸怀雄图大志,无奈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浅,行事诸多掣肘,顾虑重重。我自幼在宫中长大,与陛下年龄相仿,还师从同一位恩师,自然是他最为信任之人。我此次来和合县,实则肩负重任,想以和合县为试点,验证一个关乎国家命运的想法。”
“哦!是要推行改革吗?” 白新思维敏捷,瞬间脱口而出。
司马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当场呆立,满脸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透露寥寥数语,白新竟精准猜到皇帝的意图,不禁脱口问道:“你究竟是如何猜到的?”
“啊?这很难猜吗?” 白新一脸茫然,满脸写着不解。
司马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年,起初只觉得他身边带着两位武艺高强的随从,身份必定不一般。此刻,他愈发觉得白新深不可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司马魁神色凝重,缓缓开口:“先皇骤然驾崩,新帝登基后,蒙国和恒国趁势联手,大举进攻北方烽州。虽说有镇北大将军谷青率领大军顽强抵御,可连年征战,烽州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长此以往,必定滋生大祸。东面的升国,虽尚未公然宣战,但边境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负责东部战线的炀王,心怀叵测,暗藏祸心,实在让陛下难以安心。此外,南面的蛮族时常侵扰,海外的倭寇也不时来犯,我国可谓四面受敌,危机四伏。”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大晋下辖十三州,半数以上各怀鬼胎,阳奉阴违。真正能让陛下放心倚重的,屈指可数。藩王和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庞大无比,地方官员权力也过度膨胀,远超陛下掌控。世家门阀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不为晋国社稷尽心竭力,反倒千方百计打压寒门仕族,阻断他们的晋升之路。地方官员手握重兵,却因管理者昏庸无能,只知扩充自身实力,中饱私囊,面对边境战事,畏缩不前,不敢出兵支援,军队空有庞大数量,却毫无实际战力。” 司马魁一口气将晋国的严峻局势和盘托出,这些消息,即便是朝堂之上的诸多官员,也未必全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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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怎么也想不到,表面上歌舞升平、安定繁荣的晋国,内里竟暗藏如此多的危机,处境这般艰难。又见司马魁一脸期待,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斟酌着开口:“攘外必先安内,所以陛下想以和合县为改革试点,推行新政,进而推广至全国,以此削弱藩王势力,打压世家豪族,监察地方官员,启用真正有才能的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