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婆子啊,你怎么还认不清现实,还敢和他们呛呛啊,忘了咱们如今是什么身份了?”
“身份、身份、身份,你不要时时刻刻提醒我身份,咱们就算身份再低贱,这挑粪的活儿也不能就只咱俩干啊!”
“咱俩入府晚,又毫无背景,他们不磋磨咱俩还能磋磨谁啊?让你识时务,长点眼力劲儿捧着灶上管事婆子些,你倒好,不捧就算了,还敢和人家当家的呛呛!”
“那我看着他都要踹你了,我能不先下手为强吗?大家都是做奴才的,怎滴,只允许他动手打咱们,不允许咱还手?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哎!都怪我没本事,年纪一大把让老婆子跟着我受这委屈!”
眼见自家男人又满是无奈惆怅的表情,妇人也不由心酸:“哎,不说这没用的,方才那三寸丁谷树皮的死管事没踹着你吧?”
“没有,还不如让他踹上两脚出出气,今日他没出得了这口气,改日又不知该如何磋磨咱们了,我皮糙肉厚倒是没事,只是老婆子你......”
“怕什么?大不了咱就挑一辈子大粪!就是不知道咱们的三个儿子如何了?尤其是咱们的阿宴......”
“老婆子,你.......对不起......苦了你了......”沈长江欲言又止。
说话的夫妻俩不是别人,正是沈宴的父母沈长江和张国秀二人。
他们二人是这黄府的末等奴才。
挑粪铲屎这活儿全是他俩的。
“还不快将茅房收拾干净,干不完就别想吃饭了!”一巡查的小厮见二人竟敢偷懒,又是“噼里啪啦”一顿吼。
张国秀回忿:“你算哪根葱?关你屁事!舔爹的活还堵不上你那臭嘴,再敢冲老娘逼逼,老娘就拿屎呼死你!”
言语中,她气呼呼铲了一铁楸屎。
呕~太特么恶心了!
小厮知道张国秀的脾气,倒不是怕她,毕竟他舔梅管事......啊,呸,什么舔,那是他处事圆滑,深得梅管事器重,不像这糟老头儿和糟老太儿,一个老实巴交,一个满嘴喷粪,认不清现实!
活该他俩当这铲屎官!
不怕归不怕,但他却怕这昏了头的臭婆娘真的呼他一身屎,到时候受罚的是他俩,可恶心的却是他。
所以,他当即弹跳开,骂了句:“臭婆娘,你也就图个嘴瘾,今日就等着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