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窗边往下看去,傅宴池站在阳台边,嘴里斜叼着的烟,悠悠升腾起几缕青烟。
许久他掐灭了烟蒂,再次抬眸,望向二楼时,洛云绵心头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下意识地匆忙移开视线。
几乎同一瞬间,傅宴池的目光直直扫来,精准地落在二楼那个透着几分落寞、单薄的背影上。
楼下关了灯,洛云绵躺在床上,以为他离开了。
直至身后的床微微下陷,一只温热的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腹部。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身躯,洛云绵睁开双眼,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香味。
刚欲抬手推开,男子的头靠在了她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感觉就如那晚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放弃了推开的念头。
只听他翁翁的声音传来,“绵绵姐,真的不能留下他吗?”
她轻叹了一口气,刚想告诉对方,其实自己本就没想过要打掉孩子,可话到嘴边尚未出口,便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湿意,她身子一怔。
他这是哭了?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绵绵姐,好吗?”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很是挫败的妥协。
洛云绵张了张嘴,那些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算了,告诉他又能如何?即便不打掉孩子,难道自己真的要和他去领证吗?
傅宴池哪怕抱着洛云绵,他睡得也不安稳,梦里是一个婴儿哭着质问他,为啥不要他,转眼就变成了一滩血,他伸手去抓黏糊糊的。
傅宴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刚一睁眼,便感觉手上有种异样的黏腻感。梦境中的场景太过清晰,他恍惚觉得,梦里那满手的黏糊此刻还真切存在。
他撑起身子,这才发现洛云绵正蜷缩在一旁。
傅宴池心猛地一揪,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他赶忙伸手打开床头灯。
昏黄灯光照亮了方寸之地,而他的瞳孔瞬间骤缩——自己的手上,竟真的沾满了鲜血。
“绵绵姐!”傅宴池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忙不迭地伸手去摇洛云绵,“你流血了!”
洛云绵缓缓睁开眼睛,嘴唇毫无血色,显得异常苍白,虚弱地挤出几个字:“我肚子好痛……”
傅宴池慌了神,大脑短路了一会,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你等着,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