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就算是有三年没见,你也不至于如此变化吧?快说说看。”赶上的高歌急切问。
贺军满目凄然停下,转身看向高歌鼓足勇气如实道来:“虽然一言难尽,我还是一吐为快好。近两年来,我确实苦不堪言。知道你春节会回家,我只能丢掉男人的尊严来见你,相信你还不至于漠视我。时间让我俩的兄弟之情出现淡化,这也是自然规律,但以往同学和同事之间的友谊应该存留一点。
你也知道,我和乔敏从恋爱到结婚生子,可以说是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前后幸福了三年有余。没想到在儿子出生有了四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很多不适,去医院检查才知有几种病症同发。到你送我俩手机那天,她已经去过两次医院治疗了,吃过药、打过针。
见她治疗后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俩也粗心大意了,这也是我们普通人的通病。都一心想着每天的生活,家庭和孩子的每月支出,有几人会去考虑自身健康?就这样,情况好转不到两个月,病情就急剧恶化,随后就是住院治疗,但依然不见好转。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俩正在省城人民医院。
上个月,负责的医生悄悄找我谈话,说乔敏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有治疗方案对她皆无效果,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两年的治疗花光了双方家庭积蓄,还欠下了三万。现在儿子要抚养,生活要继续,就我一人每月不到800元收入维持,哪能不举步维艰、贫困交加?如果你还要问我今晚找你的来意,你不如剥光我好了。”
高歌在震惊中羞愧难当地掏出香烟,两人点燃后皆为相同的茫然,高歌长吐一口说道:“乔敏现在是住院还是在家?我明天就去看看她,还有你们的儿子。”
“在家呗,她已经拒绝医治了。不想继续这种没有希望的过程,也不想继续拖累家人。”贺军黯然道。
“贺军,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下午再去你家拜访。兄弟,从今晚开始,你就别再继续消沉了。相信我,我绝不会置之不顾,况且乔敏也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呢。”
高歌说完,紧紧拉住贺军对视。他已下决心,一定要尽全力拉夫妻俩一把。
开车送贺军回家,一路都是黑暗中的沉默。高歌是因为忽略而懊恼,贺军是为未来黯然,吉普车也像是呜咽般来到黑漆漆、静悄悄的柴油机厂,停在厂区宿舍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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